块银锭,老秀才看着两个满脸茫然家伙,笑道:“天下没有不散筵席,还要去很多地方,需要直往西边去,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下去。”
老秀才缓缓道:“陈平安,那半个崔瀺呢,善恶已分,虽然不彻底,但是大致分明,以后就交给你,言传身教,其中身教重于言传,这也是把他放在你身边原因。”
李宝瓶皱眉道:“那个叫崔瀺家伙,是个大坏蛋唉,文圣老爷你怎总护着他啊?”
“没有办法啊。”
老秀才有些无奈,笑着耐心解释道:“已经撤去他身上禁制,如果下次你觉得他还是该杀,那就不用管这个糟透老子怎想,该如何就如何,之所以如此偏袒护短于他,是他走错道路,大半在于当年教导有误,不该那斩钉截铁全盘否定,给崔瀺造成种很武断下结论误会。”
老人神情疲惫,语气低沉,“何况当时委实是分不开心,有场架必须要赢,所以根本来不及跟他好好讲解缘由,帮他点点向后推演,所以后边事情就是那样,这小子气之下,干脆就叛出师门,留下好大个烂摊子,马瞻就是其中之。再则,他挑选那条新路,如果每步都能够走得踏实,确实有望恩泽世道百年千年,说不定能够为们儒家道统再添上炷香火……这些既千秋大业又狗屁倒灶糊涂账,当你们以后有机会登高望远,说不得也会碰上,到时候别学,多想想,不要急着做决定,要有耐心,尤其是对身边人,莫要灯下黑,要不然会很伤心。”
说到这里,老人干枯消瘦手掌,摸摸陈平安脑袋,又揉揉李宝瓶小脑袋,“你们啊,不要总想着快点长大。真要是长大,身不由己事情,会越来越多,而朋友很少有直陪在身边,衣服靴子这些是越新越好,朋友却是越老越好,可老老,就会有老死那天啊。”
李宝瓶问道:“林守说练气士那样山上神仙,若是修道有成,能活百年甚至是千年呢!”
老人笑问道:“那百年后,千年后呢?”
李宝瓶试探性问道:“那先走?”
老人被小姑娘童真童趣给逗乐,哑然失笑道:“那反过来说,小宝瓶你这样顶呱呱好姑娘,若是有天你不在人间,那你朋友得多伤心啊。反正这个老头子会伤心得哇哇大哭,到时候定连酒都喝不下嘴。”
李宝瓶恍然大悟,小鸡啄米点头道:“对对对,谁都不能死!”
老秀才伸手递出那颗银锭,陈平安看着它,问道:“不会是虫银吧?崔瀺就有颗。”
老秀才摇头笑道:“那小玩意儿,也就小时候崔瀺会稀罕,觉得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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