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上走遭,就是遭罪。李槐命好,林守命也好,成为山崖书院学生,以后多半会扬名立万,退步说,做个腰缠万贯富家翁,绰绰有余。”
少女缓缓抬起头,“那个陈平安命其实不差,最少他不用喊别人小姐、公子。”
朱河有些不敢正视女儿视线。
家生子,之所以是家生子,在于打从娘胎起就是。
朱河欲言又止。
少女眼神坚毅,语气坚定道:“爹,没有关系,二公子说,到大骊京城,有是法子脱离贱籍,况且大骊边境军伍愿意招收女子武人,若是军功积攒足够,说不定还能成为诰命夫人呢。”
朱河看着眼前这个别样神采少女,有些陌生,又有些欣慰,点头道:“到时候们父女二人起投军便是,还能有个照应。二公子如今在京城站稳脚跟,争取让他帮们选支好点边军,恶仗不至于太多,战功别太难获得,总之在脱离贱籍之前,不可辱没们龙泉李家家风,以后哪怕真自立门户,也要对李家心怀感恩……”
少女笑起来,快步上前,挽住朱河胳膊,拉着他起返回枕头驿,调侃道:“知道啦,知道啦,爹你什时候话这多。”
朱河揉揉女儿脑袋,犹豫片刻,仍是决定说出口,“有机会,跟陈平安说声对不起,棋墩山山巅战,不管初衷是什,件事情,做错就是做错,那该道歉就要道歉,该弥补就得弥补。”
朱鹿沉默片刻,兴许是今晚心情极佳缘故,笑容灿烂道:“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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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烛镇依循大骊礼制,设有文武两庙,规模不小文昌阁和武圣庙,分别供奉着尊手捧玉笏文官神像,尊披甲悬剑、脚踩狸猫武将神像。
红烛镇两庙建在城南,双方相隔不远,约莫五六百步而已。
夜色深沉,两尊神像几乎同时摇晃起来,身上灰尘簌簌落下,阵阵淡金色涟漪在神像表面荡起。
与此同时,绣花江和玉液江两岸江神祠,两尊泥塑金身神像亦是差不多光景。
红烛镇北方棋墩山脉,个袒胸露腹男子,手里拎酒壶,腰间还悬挂着三只酒壶,虽然满身酒气醉醺醺,脚步踉跄,但是每次跨出,步距离长达五六丈,行走山路,如履平地,他很快来到棋墩山山巅石坪,打个酒嗝,重重跺脚。
棋墩山土地爷魏檗出现在不远处。
汉子瞥眼手持绿杖俊美青年,笑道:“可喜可贺,总算打破身上那道术法禁锢,恢复土地真身不说,还有望自成山神,看来最近得到天大机缘。”
魏檗脸色阴沉,“有话直说。”
汉子抹抹嘴,直截当问道:“那个叫阿良刀客,有多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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