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没有,害人能耐算你最厉害,老子像缩头老鼠样,可怜兮兮躲畜生几百年,本以为就这苟延残喘下去,好不容易能够等到这次千载难逢翻身机会,只等大骊朝廷这拨大肆敕封山水正神东风,老子就能媳妇熬成婆,总算可以从土地升为山神,以后再也不用受这窝囊气,哪怕依然斗不过它们,好歹能勉强果腹不是……”
老翁边骂骂咧咧,边抬臂擦拭眼泪,悲愤欲绝,最后用竹杖使劲敲打地面,“有本事自己去跟那些畜生厮杀啊,干你祖宗十八代王八蛋玩意儿!用张破符,非要把老子揪出来,想躲都没法躲,结果要跟你们这帮挨千刀家伙起葬身蛇腹,殉情啊?老子是二八娇娘,还是徐娘半老咋,你难道就好这口啊?!啊?!大声告诉!干你祖宗……”
绿竹老翁像是被人掐住脖子,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朱河转头望去,毛骨悚然。
颗硕大如水缸漆黑头颅,从山脊那边缓缓抬起,最后完整出现在山巅石坪众人视野当中。
双银色眼眸,条猩红舌头长如大木,飞快摇动,呲呲作响。
这条大到惊世骇俗黑蛇,半截身躯缓缓挪到石坪上,头背皆有对称大鳞,通体漆黑如墨,在夕阳映照下熠熠生辉。
虽是畜生,它眼神却极其似人,促狭玩味地望着须发打结乱如麻白衣老翁,好像在说猫抓耗子这多年,总算逮着你。
老翁仿佛认命,屁股坐地上,丢那根相依为命竹杖,捶胸蹬腿,嚎啕大哭,“造孽啊,堂堂山土地老爷,到头来被畜生欺负到这般田地,这日子得法子过啊……”
黑蛇缓缓直起腰身抬升头颅,腹部露出双小爪,如世俗王朝藩王蟒服上所绣图案四趾,而非帝王龙袍上那种五趾。
可这趾之差,对山巅众人和自称土地矮小老翁而言,实在可以忽略不计。
老翁眼珠子突然滴溜溜乱转,猛然站起身,扬起脑袋望向那条黑蛇,惊喜道:“这武人莽夫皮肉肯定糙得很,你是为身后那些皮滑肉嫩小娃娃们来,因为他们个比个灵气十足,对不对?”
老翁越说越兴奋,唾沫四溅,大笑道:“吃吃吃,尽管吃,吃饱,你就终于能够成就墨蛟真身,再也不用惦记这点臭皮囊,到时候小老儿当大骊棋墩山山神,你争取做你走江龙,在走江之前,这儿依旧你是山大王,样能够在小老儿头顶上拉屎撒尿,所以你现在吃没意义嘛,吃虽然是能增长丁点儿修为,可小老儿毕竟是土地神祇之,对你将来走江入海为龙,也是个大坎,因为那些江河湖水正神们,定会同仇敌忾,路上不断给你下绊子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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