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所有从骊珠洞天走出去大修士,都会念这份香火情,或多或少差别而已。至于那些四姓十族以及他们背后势力,更是如此。
只可惜大骊宋氏在这次动荡之中,虽未减分,却也没有加分。但是原本大骊可以做得更有“人情味”点,比如阮邛要求提早进入骊珠洞天,不该答应得那快。又比如早知道齐静春到最后连身通天修为都拼着不用,只以两个字来抗衡那几位大佬,那当初四方势力要求取回圣人压胜之物时候,大骊礼部哪怕没胆子拒绝,也应当义正言辞拖延番,说这不合规矩。还比如大骊朝廷不该私下以家书名义,近乎大摇大摆地公然通知四姓十族大劫已至,赶紧撤出各家各族香火种子,不要被齐静春悖逆行径所牵连,等等,实在太多。
旦大骊皇帝回过神,或是贪心不足,那他这位执掌半国朝政、运筹帷幄千里之外国师,恐怕就要真被秋后算账。
只是此时站在小庙当中国师崔瀺,满脸惬意闲适,仿佛根本就不把大骊皇帝龙颜震怒放在眼中。
崔瀺自言自语道:“稍等稍等。”
崔瀺环视四周墙壁,记下所有名字,正要挥袖抹去所有痕迹,以免将来被其他有心人做文章,但就在他要出手瞬间,阮邛出现在小庙门口,狞笑道:“好小子,胆子够肥,这是第几次?”
崔瀺笑呵呵道:“这不是还没做吗?”
个嗓音悠悠然出现在小庙附近,“你们只管放开手脚来打,负责收拾烂摊子便是,保证不出现类似鳌鱼翻身、山脉断绝情况,在你们分出胜负之后,这千里山河至多至多损毁十之二。阮邛,与其黏黏糊糊,被这个家伙直这纠缠不清,觉得你还不如跟他干二净来个断,不怕贼偷,就怕贼惦记嘛。”
崔瀺脸色不变,哈哈笑道:“杨老头,杀人不见血,还能坐收渔翁之利,真是好手腕。”
阮邛点点头,“看行。”
崔瀺赶紧作揖赔礼,笑着讨饶道:“好好好,接下来只在小镇逛荡,行不行?阮大圣人?还有杨老前辈?”
阮邛显然在权衡利弊。
崔瀺轻描淡写说句,“就算杨老前辈有本事护得住十之八九山河,可如果门心思打烂神秀山横槊峰呢?”
不等阮邛说话,杨老头嗓音再次响起,“换成是,真不能忍。”
阮邛没好气道:“赶紧滚回二郎巷。”
崔瀺摇头晃脑,优哉游哉走出小庙,跟阮邛擦肩而过时候,还做个“少年心性”鬼脸。
等到崔瀺过溪水对岸,阮邛转过身,看到老人坐在庙里干枯长椅上抽着旱烟。
老人破天荒没有冷嘲热讽,反而笑笑,“还真是在乎你闺女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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