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公子撇嘴道:“不要拉倒,还不乐意去。”
孩子把那些小鱼从狗尾巴草上条条摘下,大有巴掌那长,小不过拇指长短,孩子踮起脚跟放在自家窗台上曝晒,晒干就能吃,不用撒盐。也不用开膛破肚,挤掉内脏,并非孩子怕麻烦,因为若是这做,就剩不下几两肉,反正吃起来嘎嘣脆,很香。
院墙上那小公子说完话后,其实有些后悔,事实上他直很羡慕同龄人邻居,每次回家都不空手,野兔泥鳅啊,溪鱼野果子啊,看得他很心动,不是嘴馋,只是眼馋而已,但是要强他也不愿意改口,加上看到隔壁姓陈动作轻快,无忧无虑模样,他便有些闷闷不乐。
你说你陈平安,每天穷得揭不开锅,睡着间八面漏风破房子,年到头连串糖葫芦也吃不着,你还乐呵个啥?
墙头上名叫宋集薪小公子哥,对此完全无法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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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天,衣食无忧却只能生活在泥瓶巷小孩子,他回到家时候,鼻青脸肿,满身泥土。
那个刚刚做他贴身婢女女孩,问他怎,宋集薪死活也不说,回到自己屋子后,关上门,躺在床上。
他今天跟人吵架,甚至还打架。有些恶毒言语,到现在还萦绕耳畔,让这个自尊心极强孩子心如刀割,脸色时而哀伤,时而狰狞。
“你不就有点臭钱吗?得意个什劲儿,你连陈平安也不如,人家虽然死爹娘,可好歹知道自己爹娘是谁,你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吗?”
姓宋孩子,在床上翻来覆去,怎也睡不着。
第二天,这个孩子没有像往常那样,蹲在墙头上跟邻居聊天,而是破天荒登门串户,走到陈平安屋子里。
他跟陈平安说句话后,没过多久,陈平安就离开小镇,违背他娘亲去世时答应誓言,小小年纪就去龙窑当起学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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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个身影,鬼鬼祟祟地站在铺子正堂后门那边,杨老头瞥见后,也没说什,只是转过身,嫌弃碍眼。
那个身影看到老人动作后,格外受伤。
更让他受伤是个自己应该称呼为嫂子妇人,手撑伞,手狠狠推开他脑袋,大踏步走向后院正屋那边,看到老人后,立即就要扯开嗓门喊话。
杨老头叹口气,赶紧起身走出屋子,关上门,站在台阶上,看着那位摆出兴师问罪架势妇人,老人连抽旱烟兴致也没。
妇人停下脚步,单手叉腰骂道:“干啥咧,你防贼呢?!杨老头,你好歹是家汉子师傅,怎尽做这些缺德事?李二做得好好铺子伙计,你凭啥让他卷铺盖滚蛋?杨家铺子是你开?啊?李二是睡他师娘啊,还是睡他师父闺女啊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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