帷帽少女没有理睬走向自己锦衣少年,视线越过少年肩头,望向那个亦步亦趋高大老人,她神色郁郁道:“方才你言不合就要杀人,虽然你有你理由,但是觉得这样不对。”
锦衣少年在冷峻少女七八步距离外,停下身形,眼神真诚道:“叫高稹,是大隋弋阳郡人氏。吴爷爷若有得罪之处,愿意向姑娘道歉和补偿。”
高大老人站在锦衣少年身后,心情复杂。所谓大隋弋阳郡高氏子弟,其实不过是个含蓄说法罢。大隋国祚千二百年,坐龙椅人都姓高,太祖皇帝便是龙兴于弋阳郡。
少女对此无动于衷,抬起双手系紧绷带,对老人说道:“若是在外边,面对位极有可能已经‘御风远游’武道大宗师,绝非对手。但是此时此刻,只要假借飞剑,你必死无疑。”
高大老人冷笑道:“只要那名刺客事先知晓你杀手锏,以他那副小宗师巅峰体魄,只要护住要害,任你刺穿十剑又如何?他尚且如此,更何况比他高出两个境界,其中道门槛还被视为武道天堑。小姑娘,不知道你哪来底气,才说得出来‘必死无疑’四个字。”
少女皱皱眉头,只手悄然扶住刀柄,“是很怕麻烦人,更讨厌跟人吵架,不然们出手试试看真假?谁赢谁有道理,如何?”
极少有机会被人威胁老人有些恼火。如果不是身处于这个神憎鬼厌诡谲地方,就少女这般修为修为,任她再天赋异禀,老人只手也能碾压虐杀十个。退步说,如果不是重任在身,需要照顾被大隋举国寄予厚望少年殿下,老人哪怕拼着被此处自行循环大道镇压重伤,也要好好教训下不知天高地厚少女,初生牛犊不怕虎,勇气可嘉,仅此而已,可不意味着猛虎就不会把牛犊吃得干二净。
自称高稹锦衣少年赶紧打圆场道:“如果姑娘定要追究,愿意拿出此物作为弥补。”
高稹低头打开腰间那只布囊,掏出那方玉玺,单手托着,递向远处帷帽少女,“以表诚意,只求姑娘不要追究先前吴爷爷无心冒犯,他毕竟是出于忠义,并无害人之心。”
眉发皆白高大老宦官顿时悚然,单膝下跪,惶恐不安道:“殿下不可!老奴何等腌臜,此方玉玺却是殿下机缘所在,是世间罕有纯粹宝物,甚至能够承载民间香火,两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,殿下这是要活活逼死老奴啊!”
出身天潢贵胄高姓少年脸色僵硬。
少女好似有些不耐烦,讥讽笑道:“偏居隅井底之蛙,倒是人人都喜欢敝帚自珍。将那方玉玺收回去吧,直很喜欢句话,叫君子不夺人所好。”
少女行事干脆利落,转身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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