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胖子!你敢……”
声尖叫之后,安德罗妮猛然从梦中醒来。她坐在床上,急促地呼吸着,时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。
“你醒?”房门开处,芙萝娅走进来。她手中端着银制托盘,上面有几条冒着热气湿巾。
安德罗妮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酸痛,脑袋里更如坠铅样,阵阵剧痛不住袭来。
“……这是怎?”安德罗妮把湿热毛巾贴在脸上,终于感觉到舒服些,可是她无论怎样回忆,昨晚经历都是片空白。
芙萝娅坐在床边,温柔地擦拭着安德罗妮脸,笑道:“还说呢!你昨晚醉得不省人事,若不是那死胖子拎你回来,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事呢!个新晋剑圣如果因为喝醉被人占便宜话,说出去可是要笑死人。”
安德罗妮哼声,道:“就是喝醉,也没人能占得到便宜!”
芙萝娅笑道:“死胖子拎你回来时,你好像点反抗也没有啊!昨晚给你擦身换衣,从始至终也不见你醒酒嘛。”
安德罗妮低头看,自己果然已经换上身睡衣,登时语塞。
芙萝娅放好用过湿巾,盈盈站起,就欲离去。
安德罗妮忽然拉住芙萝娅手。芙萝娅转过头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那对曾经顾盼多情碧绿眼眸中,再没有往昔似欲倾诉千言万语缠绵爱恋。现在,那两泓秋水,犹如夏日无风午后,温柔,但不起丝涟漪。
安德罗妮整个心如浸入冰湖,丝丝寒意从她心底涌向指尖。她忽然觉得,那宁静碧绿目光重若千钧,直压得她透不过丝气来。安德罗妮鼓起平生最大勇气,她手在颤抖,但依然握住芙萝娅手,不愿放开。
那双碧绿眼中闪过阵黯然,芙萝娅转开头望向别处,她手却缓慢而坚定地从安德罗妮掌握中抽出。
“安妮,过去事,就让它过去吧。何况,是你选择不要。”
安德罗妮垂着头,低低地道:“知道是对不起你。可是……你难道就爱他吗?”
芙萝娅声音非常平静: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。但是他能够给想要东西:个依靠,份希望,还有安宁生活。你看,要其实不多,不是吗?”
“可是他心里爱是别人!他有多少女人你也不是不知道,而且,天知道他还能……还能活多久!”
慌乱中安德罗妮已经有些口不择言。
“当然知道他真正爱人是谁。其实,并不看重龙骨草。对来说,生命直是个沉重负担。可是他万里奔回神谕之城,只为看眼,对来说这就够!不需要他爱,也不需要长久,只需要个愿意关心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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