召集诸脉真人,探计当下时局应对之策。今日玄元殿中只坐六位真人,当年九真人齐聚盛况不再。紫阳真人先行讲述当下时局,表示本宗当下要务将从保护门下弟子安全,转为全力扶助安禄山起事,并在天下动荡中寻得另外灵穴,夺得灵气之源。
紫阳真人番话说完,殿中阵沉默。自紫阳真人以雷霆手段压制玉玄真人之后,曾与玉玄真人联气通声守真、紫云二真人侥幸避过大劫,自然行事说话处处谨慎,紫阳真人说什便是什,全无异议。其他真人也多少明紫阳真人所掌握部分实力,也都收起轻视之心。
不过太隐真人向来直言不讳,闻言皱眉道:“紫阳真人,也曾夜观天象,见范阳确是有龙气盘旋而起,是飞冲天之势。可是不知为何,总觉得这龙气有些做作单薄,单凭这个便将宗气数全押在安禄山身上,未免有些不妥。而且安禄山毕竟是胡人,非中华正统,这等人纵算得天地气数,宗便定要前去扶助吗?不管怎样,觉得不妥!即算没有什不妥,扶胡人而压神州中华百姓,总也不是什光彩事。”
太隐真人此言出,太微等诸真人皆有深得心之感,只有玉虚闭目不语。
紫阳真人颔首道:“太隐真人所言甚是,扶胡人入主中华,即便成功,也无可夸耀之处。不过……”
紫阳真人略略沉吟,终于道:“今日也无妨与众真人明言。范阳龙气看似是飞龙在天之势,主飞冲天、无可制限,但细细品味,可知其中气势断续不全,升势生涩稚嫩,与本朝堂皇正大龙脉无法相提并论。以此观之,安禄山纵能成时气候,也难脱败亡之运。本宗扶之,只为成其天下纷乱之局而已。且诸位真人无须担心安禄山身后事,三十年前,贫道已起始在本朝朝堂中落子布局,说来惭愧,三十年经营,也不过寥寥三五子生根而已。不过这三五闲子,想也足够应付安禄山败亡之后朝局。今后二十年内,当不会再有朝廷诏令天下群修围攻本宗之事。只是此时尚未到动这几枚闲子时机,还请诸真人耐心等待。”
诸真人无不动容。他们整日里就是清修论道,偶尔相互拆拆台,根本不理尘世俗事。谁想得到紫阳真人思虑竟如此长远,三十年前便已起始布局?修道之人求是飞升大道,哪个会在乎尘俗富贵?当真论起吃穿用度,就是本朝明皇也未见得比道德宗这些真人强。紫阳真人如此处心积虑,甚至不惜耽误本身修为,当是为道德宗千百年长存之大计。
顾守真便即站起,向紫阳真人深深礼,道此前目光短浅,不知紫阳真人良苦用心,今后定当为本宗效力,再不敢藏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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