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若尘行动分毫不受影响,远不是那些死魂笨拙木讷。他发力,数里转瞬即过,片刻后已立在河畔。
果然是弱水!
这道河宽何止千万丈?眼望去,但见浩浩烟波,烟雾弥漫,根本看不到对岸在哪里。河上方是茫茫黑,没有天空,没有日月。
说也奇怪,在远方可以听到波涛之声,看到浪潮排岸之态,此时,立在河畔,脚下反而是毫无水声。纪若尘倒抽口冷气,无声无息,无影无踪,片物不载,果然是弱水。
深黑河岸中淡灰色河水无生气,道道荡漾而来波涛湍急无比,水下影子幢幢,不知淹多少冤魂在里面,伸臂掳拳,做嚎号哀嚎之势,纪若尘却偏偏听不到点点声响。
纪若尘还弄不清自己状况,虽然身已在阴间,但显然又与普通死魂迥然有异。在这黑白与灰构成阴间,他是有色彩。
纪若尘回首望向来处,从这个方向看去,视线竟然不受方才铺天盖地黑雾干扰,约在数百丈外,那道宽达数百丈死魂长龙仍在互相推挤着,叫嚣着,几乎不得寸进。
现在他能够看清方才前面死魂停步原因。只见河面上有叶轻舟,业已离岸三丈,在湍急水面上团团打转。看那轻舟小如蚱蜢,堪堪容纳得四五死魂而已,真不知这许多死魂要何年何月才能得渡。
那叶轻舟上隐约立着个女子,并不似传说中摆渡人,反在与不住蜂拥而来,试图登船死魂激斗着。她手中道黑气纵横,似是把巨剑,每剑挥出,就会将数个死魂斩落河中。然而死魂实是太多,任她剑气如涛,也斩不尽杀不绝这许多要登船魂!
那叶轻舟只在离岸三丈处盘旋,也不知是她不愿开船,还是根本不懂操舟。弱水三丈处似有条无形边界,三丈之内死魂可踏水而行,过三丈,则立时为涛涛弱水吞噬,再也不见出水。
见那女子,纪若尘登时大吃惊!她,也是有色彩。看那舞剑风姿,十分熟悉,依稀就是云舞华。
他望向那女子同时,她似有所感,同时回望过来,果然是云舞华!纪若尘仍记得生前种种事,此刻虽已在阴间,但也不知她究竟是敌是友。就在他犹豫未定时,云舞华忽然从舟中跃起三丈,声清叱,挥手间道黑气向纪若尘隔空袭来!
这道半月形黑气来得并不如何迅疾,威势也不强横,但纪若尘仍记得她在尘世时厉害,唯恐这黑气中另有玄机,于是向侧方跃三丈,轻轻巧巧地让过这道黑气。黑气擦肩而过时,纪若尘知道自己灵觉仍是极为敏锐,黑气虚弱淡薄,实在谈不上什威力。对付那些死魂是有余,对付他可是没什用处。
纪若尘心中大定,又望向弱水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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