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开庭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鼎炉中,又像是站在工坊火龙里。
火焰从脚下熊熊燃烧,低头看时,下方竟是无底深渊,堆满仿佛永远不会减少燃料,愈烧愈旺。就连身边空气都燃烧起来,化作流火窜入全身经脉。
那股流火经行脉络之处,就是在路灼烧向前,道路尽头是团无比躁动明亮气息,炽烈如骄阳。
这霸道无比阳劲,看上去极似火属道种本源气息。
然而燕开庭恍惚模糊灵智中,始终保持着点清明,他记得十分清楚,那不是自己五行属性,并且本能告诉他,绝不能就此被这点火属气息同化!
燕开庭如果此刻还能看见自己模样,会发现他衣物和大部分饰品已经变成飞灰,只剩那件外袍式样法衣还完好,但也色泽黯淡,象是被灼烧过后表面黯淡金属。
他嘴唇枯裂,肌肤上渗出团团带血点青紫痕迹,呼气之时,犹如身处严冬,口鼻冒出全是白雾,到后来甚至像是长时间煮沸开水喷出炽烈水蒸气。
燕开庭识海中正处于半模糊,半清醒奇异状态。
模糊那半,已经濒临崩溃。好似下刻就将被这灼热可怕火流摧毁,彻底融入那团炽如骄阳气息中,就像五行之中所有火终将全部回归世界本源。
清醒那半,却仿佛在旁观。那道火流灼热明亮如真犹假,不够纯粹,总会在行进之中,带出真幻难辨阴影,看上去就如镜中之像。
迷糊中,有人在他身边走动、停下,有什东西带着凉意敷上额头,然后是脸颊、躯干。
其实对于现在燕开庭来说,块沾湿手巾根本无济于事,水分几乎瞬间就被高热蒸发,但是那点凉意感觉却留下来。
而那人直在锲而不舍地用水滋润他唇,用重新过水后手巾擦拭他身体。
于是虽然燕开庭仍在高热煎迫中,可清醒那半渐渐有更丰富感觉。
他记起那道火流,也记起那道火流曾带来,噩梦般难忘滋味。
那就是他始终无法突破“障”,在识海中具象。
因为他是火属道种,所以横在道途上瓶颈也以火流模样出现。如果神识不稳,道心被惑,就会被那道“假火”吞噬,轻则永无寸进,重则修为倒退。
自从燕开庭在祠堂之夜结契“泰初”后,这道“障”就出现,并且常常成为他噩梦部分。
但是,在过去六年中,就算燕开庭直没能突破,可那噩梦也好、心障也好,也不能将他击溃。
既然有这个意识,燕开庭渐渐平静下来,谨守识海空明,等待已经无数次出现凌乱幻象再现。
果然,流火熊熊焰尾缓缓发生变化,各种明灭光点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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