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伊恩抿着嘴巴，好半天没有说话，直到克莱恩抬头望来，才略显僵硬地回答道：
“不需要联络
，会在合适
时候出现。”
他没再多言，从老旧大衣口袋里掏出
叠厚厚钞票，它们似乎严格按照着面额从大到小顺序层层叠加，非常整齐。
伊恩先从最下面抽出3张1镑面额钞票，接着又数6张5苏勒，最后是10张1苏勒纸币。
看见对方将钞票摆放得整整齐齐，连几位国王肖像都必须人头朝上，不能有点差错，克莱恩忽然有些烦躁。
这是强迫症晚期啊……他无声吐口气，接过对方推来报酬。
根据他目测，伊恩剩下现金不会超过3镑。
估计是把所有积蓄都带在身上……如果刚才要求更多报酬，他最后会不会逃单？他长相倒是不像那种人，但人不可貌相啊……克莱恩随意地折起那些钞票，塞入衣兜，没去管整齐不整齐，于是他成功地看见伊恩表情略有扭曲。
“争取尽快完成调查。”克莱恩边站起边伸手，做出送客姿态。
“感谢你帮助。”伊恩诚恳地道声谢，因为对方给明显是“折扣价”。
目送比真实年龄成熟许多大男孩离去，克莱恩摸摸下巴，若有所思地无声自语道：
“这件事情水很深啊。”
“伊恩从头到尾就没提过泽瑞尔侦探最近在调查什
事情，有吩咐他搜集哪方面情报……”
“算，收多少钱，管多少事，只需要确认泽瑞尔目前状况。”
他转过身体，走回客厅，随手从裤兜里掏出个面额为1/4便士铜币。
当！
铜币翻滚往上，克莱恩眼眸转深，默念着这件事情是否存在超凡因素。
然后，他右手摊开，试图接住下落铜便士。
当！硬币从他指尖划过，落到地上，咕溜溜滚出好远。
这种结果就意味着占卜失败。
“看来伊恩隐瞒事情比想象得多啊……信息缺乏到连模糊占卜结果都得不到……”克莱恩往内收紧下嘴唇，上前几步，弯腰拾取起那枚铜币。
…………
当天晚上，凌晨时分，贝克兰德桥区域蔷薇长街138号。
克莱恩换身便宜浅蓝色工人服装，嘴边、下巴和脸颊粘满黑色胡须，乍看去，竟有种粗犷野蛮味道。
他头戴顶深色鸭舌帽，帽沿压得很低，几乎快遮住眼睛。
这种帽子原本属于因蒂斯共和国猎人，和鲁恩王国传统猎鹿帽有定区别，但最近开始流行于贝克兰德中低阶层。
藏在道旁因蒂斯梧桐树阴影里，克莱恩借助造型典雅煤气路灯，打量着对面房屋。
那是泽瑞尔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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