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破口大骂:“救世!真是笑死,你连你自己都救不!”
魏无羡脑中传来阵又阵尖锐疼痛。这疼痛却不是从阿箐魂魄那边传来。
晓星尘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,伏在宋岚脚边。他缩得很小很小,仿佛变成很虚弱团,恨不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,原本洁白无暇道袍已沾满鲜血和尘土。薛洋冲他喝道:“你无事成,败涂地,你咎由自取,你自找!”
这刻,在晓星尘身上,魏无羡看到自己。
个败涂地,满身鲜血、事无成,被人指责、被人怒斥,无力回天,只能嚎啕大哭自己!
白色绷带已彻底被染成红色,晓星尘满脸鲜血,没有眼珠,流不出泪水,只能流血。被欺骗几年,将仇人当做好友,善意被人践踏,自以为在除魔降妖,双手却沾满无辜之人鲜血,亲手杀自己好友!
他只能痛苦地呜咽道:“饶吧。”
薛洋道:“刚才你不是要拿剑刺死吗?怎会儿又讨饶?”
他分明知道,宋岚凶尸在为他保驾护航,晓星尘不可能再拿得动剑。
他又次赢。大获全胜。
忽然,晓星尘抓起委地霜华,调转剑身,锋刃架上颈项间。道澄净银光划过薛洋那双仿佛暗无天日幽黑眼睛,晓星尘松开手,殷红鲜血顺着霜华剑刃滑下。
随着那声长剑滚落清响,薛洋笑声和动作戛然而止。
沉默半晌,他走到晓星尘动不动尸体身边,低下头,嘴角边扭曲弧度慢慢回落,眼睛里爬上密密麻麻血丝。不知是不是看错,薛洋眼眶似乎微微红。
随即,他又恶狠狠地咬牙道:“是你逼!”
说完,他冷笑声,自言自语道:“死更好!死才听话。”
薛洋探探晓星尘呼吸,捏捏他手腕,似乎是觉得死得不够透,不够僵,站起身来,进到侧宿房里,端出盆水,就着条干净布巾,把他脸上鲜血擦得干干净净,还换条新绷带,细细地给晓星尘缠上。
他在地上画好阵法,置好必须材料,将晓星尘尸体抱进里面摆好。做完这些,才想起来要给自己腹部裹伤。
他大抵是相信再过会儿两个人就又可以再见,心情越来越愉快,把地上滚落蔬菜水果都捡起来,重新在篮子里码得整整齐齐,还大发勤快地把屋子也打扫通,给阿箐睡棺材里铺上层厚厚新稻草。最后,从袖子里拿出晓星尘昨天晚上给他那颗糖。
刚要送进嘴里,想想,却又忍住,放回去,坐在桌边,单手托腮,百般聊赖地等着晓星尘坐起来。
却直没有等到。
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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