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?这……”船夫面露难色。
三四枚金铢当啷啷落到他脚下木板上,“你这船买下。”“那缇兰怎办?”汤乾自跃下栈桥时候,季昶诧异问道。
汤乾自不答话,却弯身探手,敏捷地从缤纷船流中远远拽住什,使劲儿扯,那东西磕磕碰碰地靠过来。满眼繁杂色彩里,却是道清凉耀目白。
“两位军爷,买朵花吧,送给姑娘是再好不过!”那原来是卖花孩子惯用大木盆,满盛着将开未开洁白莲花,小女孩儿从雪堆般花里露出个肩膀,扯着稚气声音喊道。
“多少钱枝?”青年问道。
“个银铢。”小女孩儿见他们是东陆人模样,狡黠大眼转,开出个价钱。见那个拽住她青年笑着摇头,晓得是哄骗不成,连忙又接口道:“五枝。”仍是比平日贵出倍。
青年将手探进怀里,像是要成交样子,小女孩儿喜孜孜起身去接,入手东西却惊得她跳。
那是枚黄豆大蔷薇晶石,握在手中寒砭入骨,犹如正在消融冰块。举凡珠宝皆有赝品,惟独蔷薇晶石无从假造,非但那欲滴血红色深浓入骨,连在太阳下折出光也是娇艳虹霓,这样大小品相,市价总要近百金铢。
“连盆带花全都买下,你卖不卖?”青年含笑问道。
小姑娘张口结舌看会,忽然把晶石往嘴里塞,蹭地跳出木盆,从挤挤挨挨船缝里钻出去游走,想是惟恐这出手阔绰东陆人反悔。季昶看着,笑不可仰。
“殿下恕罪。”汤乾自在船上站稳,两手握着缇兰腰,将她托下来。季昶手稳着大木盆,另手将缇兰牵过去。
缇兰脚踏到尺多厚花朵上,低低地“嗳呀”声,就笑起来。那是雨季来临前最后晴和暮春天气,日光烘得人骨头发酥,薰风带着朵朵毛绒似暖意扑上脸来。她白裙子被这风吹着,千百条褶裥顿时飘扬展开,像面崭新帆。她头上戴着朵巴掌大花,足赤黄金打,栩栩如生,花芯子里抽出蛾须般细滑金线来,被末端针尖样小红宝石屑子坠着,颤颤弯下去,风吹过,铮琮作响。汤乾自认得那花,就是港口时时有人兜售,叫做缬罗。
缇兰挽起裙裾坐着,木盆里硕大洁净花骨朵儿直埋到她膝上。她仰起头,让阳光熨贴着自己精巧黝黑小脸,盆子被涟漪拥抱着轻轻打转,下下地轻叩船帮,连带着船上人们心里也跟着动荡起来。汤乾自与季昶人牵牢她只手,无需桨楫,小艇与木盆同顺着缓滞水流向下游淌去。
“们去哪儿?不是看彩船巡行吗?”缇兰问道。
“彩船要夜里才出来呢。这会儿们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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