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答:“到底是多久,居然混忘。大概……和剑略来时候差不多吧。”刀世子听这话,便笑笑:“哦?难道你是和他起来?”柳祁又装出个惆怅模样:“是、也不是。比他来得早些,但说好是在三危见。”刀世子见柳祁副旧情难忘样子,便笑说:“说好话,是可以不作数。”柳祁便抬起头来,看着刀世子脸,只道:“那是,尤其是你们这些达官贵人。”刀世子微微笑着:“等你当达官贵人,也是样。”
柳祁心想:也不用等,说得像谁没当过达官贵人样。也不用等,说得像柳祁现在就说话算数样。
刀世子见他沉默,便问他别话:“你就住在药王山庄?”柳祁便说:“最近病着,便在那儿养着。”刀世子见柳祁文弱得很,便点头说:“那也是。也趁这些天好好养着。”柳祁想着“趁这些天”,就阵恍惚,他这些天都是个平民,而且也不知那个“鹿角”事情到底是怎回事,弄不好,他还有牢狱之灾。那柳祁便说:“今天被革职时候,他们总说弄坏个什,可根本听都未听过。”刀世子便问:“哦?是什?说不定听过。”柳祁便道:“听说是什‘鹿角’。”刀世子听,便微微笑,仍是那切都不紧要模样:“哦,这个呀。小事。”
那柳祁便点头:“对世子来说,自然都是小事。对来说,恐怕是灭顶之灾。”刀世子便说:“啊,那倒不至于。”柳祁便说:“能问那是什吗?”刀世子便说:“鹿角是个沟儿,鹿角沟。在北邑往西点儿地方,最近让殿前司去追修缮围墙钱。”柳祁却道:“殿前司还管这个?”刀世子道:“本不该管。只是鹿角沟那个爷很横,你找个财帛司秀才去,和他说不上理。和鹿角沟事儿,直都是殿前司在理。”
柳祁听这话方明白过来。这事说大不大,也不至于让柳祁灭顶,但说小不小,也是个能将他革走理由。
雪仍在碎碎地飘着。尽管坐在轿子内,柳祁到底穿得少,还是感到越发冷。尽管他不说什,估计刀世子也该察觉得到。刀世子也果然察觉到,柔声问他:“怎?冷?”柳祁边回答“还好”,边想这家伙是不是该伸手过来。果然,刀世子就伸手过来,握住柳祁冻得红指尖,像是要为他搓热样暧昧地揉着:“都冻成这样子,还嘴硬。”柳祁又笑:“不敢劳烦世子关心。”边说着,柳祁边将手抽走,又想“他该给盖衣服”。刀世子见柳祁抗拒这个接触,便不再靠近,却解下身上披风,盖在柳祁瘦弱肩头上。柳祁也犯不着挨冻,便道声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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