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在担不起这……”
马车帘子掀起,便见刀世子仍是那眉眼盈盈模样。刀世子探出头来,打量下柳祁。柳祁那身官服已除去,只着白色长衫,显得纤细且单薄,几乎要融入这片突如其来细雪之中。
刀世子笑:“柳少卿穿得很单薄。”柳祁听见“少卿”两字,眉心微微皱起,便又笑道:“实在担不起。小人适才已被革职。”刀世子听见,眼睛睁睁,微微有些惊讶,倒不像是假:“哦。那真是可惜。”柳祁也不像承他话说下去,便躬身道:“谢过世子。”说着就要走。刀世子又叫住他:“这个天气,你穿这样单薄,回去岂不生病?”
柳祁原已背过身去,听这话,便慢慢地侧过脸来回头看刀世子,刚好是个最漂亮侧脸角度,这样侧身,又显得腰更细,颇有弱柳扶风之感。那刀世子忽然心动:除他,谁还配姓“柳”?
柳祁说:“有劳刀世子挂心。”刀世子却伸出手来:“不如并坐马车吧。”柳祁看着刀世子伸出手掌,心中忽生出几分犹豫。刀世子便将手收回,缩回他温暖袖子里,说:“怎?”柳祁便答:“你恐怕不同路。”刀世子点点头,说:“好,那你保重。”说得很干脆,那刀世子便退回马车里,叫人继续往前驶。
柳祁彳亍独行,脚下是极薄雪。这场雪不大,许多雪花落在地上都径自融掉。像许多柳祁曾经得到过东西样,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,就冰消雪融,点儿渣子都不剩。无痕迹。
那边有道桥,横在秋水碧波之上,在料峭春寒中独立。
柳祁个人走上那道桥,攀在冰凉石板栏杆上,悠悠地往下看,碧绿色水,映着他脸,却不很清晰。但也无妨,他都不认那是他自己脸。
他忽然想骂人,想骂那个见鬼常无灵。他估计他现在回去,就算是拿棒子打常无灵身上,常无灵也不会吭声,更别说反抗、还手。
可他把气撒在常无灵身上也没什意思。
柳祁迷迷茫茫地低头看着水波,忽然攀上那栏杆上,坐上去,抬头看飞雪上云朵。雪花打得他脸有些凉意,他就低下头,看着双腿晃荡下水波。他正在无意识地发着愣,忽然腰间紧,居然就被拉着往后倒,倒进个怀内——那个结实胸膛、那股特殊香气,柳祁忽然想起除草那天事,他抬起头,果然就看见远山样眉,秋水样眼——刀世子脸。
刀世子和和气气地问:“你要做什?”柳祁愣神下,才忽然笑出来:“看风景啊,难道是寻死吗?”刀世子倒也没被他笑容感染:“看起来很像是。”柳祁忍不住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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