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莓,最喜欢种叶子边缘发红野菜,它根在初春时候特别甜。”
他说着说着,眼睛发亮,嘴角轻轻翘起来,眼睫毛也翘翘。
“会爬树,能爬很高,摘野柿子、野枣、栗子、松子,还有很多其他果子。傍晚太阳刚开始落下去时候,棵树棵树地去摸鸟窝,有里面会有鸟蛋,生吃也很香甜。不过要小心那些鸟突然飞回来。”
“起风时候,有只蝴蝶风筝飘进来,挂在很高树梢,爬好几次,才把它拿下来。你放过风筝?不会放,它也没有线,把它藏在个树洞里。”
陈章看着韩冬野,发现他忽然笑像个孩子样。
“给好多树起名字,用铁钉在树身上刻字,做记号。最喜欢棵老松树,叫他‘树床’,因为它上面有个特别大树洞,小时候人小,躲进去谁也发现不,经常去里面睡……”
***
雪水在口小小铝锅中逐渐消融,火苗静静舔着熏黑锅底,房间中酒气弥散,热意醺然。
“天黑。”
“嗯。”
不知外面雪是否还在下,星星升起来?现在是几点几分?是春天已经到?否则为何点也感觉不到冷。
韩冬野将脸颊贴在陈章额头上磨蹭两下,皱眉。
“你还在发烧……好烫……”
陈章歪歪头,摸摸自己,又摸摸他脸颊,忽然笑,吐出口酒气,骂道:
“好哇你,居然长胡子,啧啧,好扎手——以前忙时候,三天不给你刮脸,你下巴上都是光光,点胡茬都没有,看看你现在——”他捧着韩冬野脸,凑上去眯着眼睛看好会儿,“呵,看还有哪个女生会喜欢你!”
韩冬野摸摸自己下巴,也忍不住笑起来,笑得眼睛都眯起来,说:
“你喜欢啊!”
陈章低低地笑,他手掌反复摩挲着他侧脸,看着他近在咫尺笑颜,忽然不舍得移开视线,哑声道:
“真是可恶,走得倒是二净,连封信、张纸条、个字都不留给,让好找,眼睛好吗你就急着走……”
韩冬野不说话,只是唇角翘翘,眼睛亮亮地看着他。两人滚烫脸贴着脸,缱绻互依,酒气相熏,醉意糜然。
陈章不住地抚摸着韩冬野脸,抚过他额头,抚过他双眼,抚摸他鼻梁,脸颊,嘴唇,以手指摩挲着他生着胡茬下巴。感觉到他滚烫鼻息轻轻喷在他手心,又痒又热。
***
陈章第次看到如此美丽星空,美到令人窒息。
星星好像是被人颗颗用手指嵌压在夜空之中,每颗都那样美,那样大,它们是流动,缓缓,散发着无与伦比光芒。哪怕世界上最大、最昂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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