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章点点头示意知道,说:
“那走吧。”
过前面十字路口就是学校。
单单把普通雨伞,对于两个身高都超过米八男生来说,确实挤点。伞被撑稳稳,陈章注意到自己这边遮严严实实,几乎没有再被雨淋到,举着伞韩冬野则差不多整个人都被浸在雨里。
对街绿灯亮,两个人撑着把蓝格子雨伞,并肩走在人行道上。
信号灯上绿色荧光小人飞快地迈动脚步,秒表跳跳地倒计时。黑漆漆柏油马路上饱浸冰凉雨水,每走步都能听见鞋子里摩擦水声。,bao雨还在哗哗地落下,串串水线砸在地上,溅起高高水花。
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,街边高高路灯洒下白色光束,有无数透明雨线亮闪闪地飞速穿过其中,只听雨水“砰砰”地敲打在伞面上,远处明亮汽车灯光晃晃地闪过。
校门口黑洞洞空无人,传达室旁边低矮灌木丛映着昏黄灯光,刻着H大校名高大石像咫尺可及,陈章将伞往韩冬野那边让下,突然束耀眼灯光直直射过来,伴随着阵冗长而刺耳急迫刹车声——
陈章只觉得自己被推出去。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扩大延长,所有听觉却被完全剥夺。他睁大眼睛,耀金色灯光闪烁着映在他黑色瞳孔里,他清晰看到黑夜中水光粼粼道路,无数美丽银丝断断续续、直直落下,两边黑色法国梧桐高大模糊树影静立,它们宽大掌状树叶在黑暗中瑟瑟发抖,把好看蓝格子雨伞,像风筝样,轻盈地飘起来。
所有切,都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瞳孔里,就在这些之间,是韩冬野不受控制身躯,呈抛物线状慢速飞出去——那把风筝般蓝格子雨伞离他越来越远——又重重坠下。
他仿佛看见自己伸出双臂,扑上去就要接住他身体,然而陈章眨眨眼睛,看到韩冬野已经倒在污水里,殷红液体从他头发里快速渗出来,将漆黑路面染上片极美艳色。
陈章回过神来,感觉自己大腿和左小臂外侧阵火辣辣疼,他从地上站起来,深呼吸几下,双腿发软地走过去察看韩冬野伤势。
韩冬野没有死,他只是昏过去,后脑破个口子,正汩汩地往外淌血,贴着地面右脸上片模糊血痕交错,看起来伤很重,他身上衣服也被磨破,露出大大小小十几处不同程度擦伤。他面色惨白倒在地上,体温迅速流失,湿漉漉黑发浸在交融血水与污水之中,鼻尖几乎探不到气息。
陈章蹲在那里,他不敢随便移动他,怕他身上有其他内伤。他颤抖着手臂去摸衣袋,却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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