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元侃带着刘娥回到襄王府,刚步入庭院,便见乳娘刘夫人迅速迎上来。她见赵元侃,显然松口气,面上喜忧参半,边走边扬声怨道:“小祖宗,你要再不回来,就要夜叩宫门,请官家下旨寻你去!”
赵元侃笑道:“又没事,乳娘就是爱惊乍。”
刘夫人在赵元侃面前站定,上下打量他,注意到他潮湿头发和衣裳,面色当即沉,拉起元侃袖子仔细查看,顿时恼火道:“你这又是上哪儿胡闹去?竟浑身湿漉漉!”
赵元侃轻描淡写道:“在金明池边散步,不慎落入水中,幸好这位姑娘水性好,把救起来。”
刘夫人顺着元侃目光看向他身后刘娥,不由怔,旋即蹙起眉头。
面无表情地回到堂中坐下,刘夫人端起茶盏慢慢饮口,再审视站在她对面刘娥,见她与赵元侃样周身可疑地潮湿,已是十分不快,又想起楚国夫人寿宴上刘娥指挥秦王府中人救晕厥侍女幕,更对此女心存芥蒂,遂冷冷地开口:“如果老身没认错,姑娘应该是秦王身边红人吧?怎有空驾临襄王府?”
刘娥听她语气不善,知她对自己并无好感,时踟蹰,不知是否该如实相告。
赵元侃见她为难,立即对乳娘道:“她是为救落水,秦王府这会儿有事,她暂时回不去,所以暂且带她回府住几天。”
金明池之事非同寻常,早有襄王府奴婢提前归来告诉刘夫人。刘夫人见赵元侃竟然在这节骨眼上有意庇护秦王府侍女,无名火起,但仍压抑着怒气问赵元侃:“秦王府事也听说,大王要她留在襄王府?”
赵元侃道:“稍住几日,不妨事。待秦王府那边风头过去,自会送她回去。”
刘夫人见他说得轻巧,胸中顿时气血翻涌,语调提高,明显带怒意:“大王……”
赵元侃并不欲听她反驳,扬手:“好,此事就这样定。”侧首吩咐侍立于旁张耆,“张耆,你且带这位姑娘去厢房稍事歇息,为她备好晚膳。”
张耆领命,请刘娥随他前去。刘娥迟疑地看看元侃,元侃朝她挑挑眉,微笑安抚。刘娥沉默,终于随张耆离去。
待他们身影消失,刘夫人怒视元侃,直斥道:“大王太不懂事!秦王谋逆,这丫头是秦王府中人,岂能逃脱干系?大王竟把她带到府中来,无异于惹秦王之祸上身。大王立即把她赶出去,切勿留在府中。”
赵元侃道:“她对可有救命之恩,如今有难,焉能不管?何况秦王谋逆是否属实还未查清,或许只是误会,过几日误会澄清,她依旧还会回去。若此时把她赶出去,倒显得是见风使舵小人。”
刘夫人决然摆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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