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舟行至水心殿,曹彬指引水军数十人拉纤引船,恭迎皇帝登岸。赵炅离船,率宗室近臣进入水心殿,赵廷美朝潘美递个眼色,潘美会意,命奉宸队禁卫守于水心殿内外,并提醒曹彬水军任务结束,应归驻地。曹彬也不拖延,立即命水军退去。
水心殿中,酒过三巡,赵炅面色微醺。曲琵琶独奏终,乐伎行礼退下,赵廷美与赵元佐随后出列,同面向赵炅行礼。
王继恩含笑朝赵炅躬身:“官家,秦王与楚王要为官家舞剑助兴。”
赵炅笑而颔首。
赵元佐、赵廷美二人转身相对,分别退后,隔开两丈开外距离,行礼,拔剑。
坐在不远处、隐于众臣之中卢多逊身体前倾,屏息凝神地注视着二人。
殿内片静寂,所有人都关注着这场筹备已久剑舞。须臾,赵廷美与赵元佐各自抖出剑花,开始对阵。剑风嗖嗖,切割着空气中宁谧气氛。
二人身影均矫若游龙,时而飞身掠起,时而闪躲腾挪。赵廷美剑术精湛,而赵元佐年轻,剑气横纵,挥洒之间更见力度,往往逼得赵廷美连连后退,但赵元佐并不追击,见赵廷美有不支状,即故意露出破绽,令叔父可以借势反击,挽回局面。十几个回合下来,赵廷美摸清赵元佐路数,于腾挪间有意主导方向,最后抓住个破绽,剑光闪,将赵元佐逼到赵炅面前。
赵元佐背对赵炅,赵廷美直面赵炅,继续激战。卢多逊目光悄然游移于殿内禁卫身上,见他们暗暗按刀,似在待命。
此刻水心殿附近树丛中人影晃动,几个适才表演过水百戏艺人戴着假面具,爬到水心殿旁大树上,从高处向水心殿方向眺望。
赵炅依然含笑看廷美叔侄舞剑,身后内人上前,往他酒盏中斟上琥珀色酒液。赵炅举盏饮酒,赵廷美壁应对赵元佐攻势,壁偷眼朝赵炅这方看,目光落在他仰面饮酒时,bao露出咽喉上。
赵廷美眼中杀气乍现,开始加大手中舞剑力度,霍霍地舞向赵炅方向。但每次剑锋将要直面赵炅时,赵元佐都闪身阻挡,巧妙地将他攻势化解。
赵炅看着赵廷美近在咫尺剑以及赵廷美幽深眼眸,举着酒盏手微微颤,旋即又故作镇静地送到嘴边,余光却不敢离开剑锋半寸。
殿外,装扮成百戏艺人弓箭手潜伏在树桠上,面朝殿内,徐徐拉满弓。
弓箭手们眼神冷峻,箭在弦上,在浓密枝叶中若隐若现。
赵廷美忽然凌空跃,越过赵元佐,握剑震腕,直朝赵炅咽喉刺来。
赵炅悚然大惊,向旁闪。只听“当啷”声,手中金色酒盏被赵廷美手中宝剑劈落在地。
卢多逊猛然起身,与赵廷美对视眼,点点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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