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心虑。不禁上前扶他:“这晚,还是妾身服侍侯爷更衣吧!”
徐令宜没有反对,两人去净房。
十娘帮他倒水。
“来!”徐令宜拿过她手里木勺,只舀冷水到铜盆里。
初夏还有些冷。
“侯爷!”十娘犹豫道。
“没事!”徐令宜有些不以为然,“以前也常洗冷水澡。”然后弯身把脸浸进铜盆里。
水花四溅。
十娘心中惊。
徐令宜已抬起头来。
脸上水珠雨般落在衣襟上。
他就长长地透口气。
眉宇间再也没有十娘睁开眼时看到惬意轻快,目光也变得清明起来。
想到徐令宜与平日不样举止,十娘有些担心,犹豫地喊声“侯爷……”
徐令宜没有回头,头颅微低,望着面前铜脸:“老卓,回京荣养!”
洗脸架上小小铜镜里映着他脸,模模糊糊。
十娘时没听明白:“什?”
“刚到军营时,第个遇到就是老卓。”他声音有些低沉,“那时候,他已是身经百战将军!”他表情沉凝地回忆,“叫嚣最凶就是他,杀敌最勇也是他……后来征西北,他自请任先锋……打格桑时,断条腿……皇上论功行赏,问他,平生有何夙愿?他说,愿为皇上永镇西北。皇上让他去云贵做总兵……”
是那个新上任兵部侍郎卓大人吗?
“如今也不过两、三年功夫。”徐令宜抬起头来,“他回京荣养,飞云半身清誉尽毁西北,而……”他凝望着那小小铜镜,半晌无语。
飞云?蒋飞云吗?那个在西北打败仗后临阵换徐令宜上场?
他是在感叹盛筵散去后沧海桑田吗?
十娘手不觉落在他肩上。
徐令宜不由回头,看见双盛满担忧眸子。
他不禁舒眉笑。
“没事!”他道,“们三个,个做到兵部侍郎,个是五军都督府大都督,个是太子少师。比起那些死在苗疆和西北人,不知道幸运多少!”
没有忿然,没有苦涩,没有不甘,更没有抱怨……虽然透着几份感慨,更多,却是豁然。
十娘愣住,不由凝望着眼前这个男子。
乌黑眸子,清亮如水,好像能映下他刚才脆弱与茫然。
徐令宜不自在转过身来,笑道:“对,你看见卓夫人吧?”
他话勾起十娘心事。她把抓住徐令宜衣袖:“正想问侯爷这件事。那个卓大人到底有多大年纪?”
语气有些急,倒让徐令宜怔:“怎?”
“看卓夫人不过二十来岁年纪,她说要为家里长子求娶贞姐儿。”十娘道,“刚才听您又说什荣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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