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是在回忆着。
到芦草根部,他笔锋再次停顿,清水涤笔,蘸淡墨,再落笔即是她曾画那株无骨荷花。他很专注,整个背脊都是笔直,视线透过镜片,只落在面前宣纸。
茎荷。
也相似,也不同。
当初她笔下荷花芦草,笔法更加轻盈,像夏末池塘内独剩荷花,稍嫌清冷。
而如今这副,笔法却更风流,若夏初第株新荷。
画境,即是心境。
周生辰母亲笑著感叹,这幅虽意境不同,却已有七八分相像。文幸和佟佳人都看着那幅画有些出神,各自想着什。周生辰略微侧头,看她:“像吗?”
时宜说不出,轻轻笑著,只知道看着他。
他在乎自己。他始终遵守最初承诺,认真学着在乎和爱护自己。
匆匆次观摩,便可落笔成画。
若非用心,实难如此。
周生辰也看她,微笑笑,换笔,在画旁又落字:
“看取莲花净,应知不染心。”
这是孟浩然句子。
她认得这句话,也自然知道这句含义:
你看到,这莲花出淤泥而不染,也应警示自己,不要被世俗困扰,守住自己心。
简单十字,字字入心。
她视线从画卷,移到他身上。
“这是孟浩然句子?”文幸很欣喜,发现自己认得,“倒也配这幅画。”
佟佳人也笑笑,轻声说:“是,很配。”
在这个房间里,只有周生辰母亲和时宜看得懂,他借孟浩然这句诗,在说什。
刚才谈话,他未曾参与。
却并非是在妥协。
他所作事,所选择人,从始至终都不会改变。
看取莲花净,应知不染心。
他心里时宜,便是如此时宜。他时宜。
夏末荷塘,总有些落败感。
可时宜走在水上蜿蜒石桥上,却不觉得,这些都是衰败景象。入秋后枯萎,冬日厚重冰面,再来年河开后,又会蔓延开大片浓郁绿。
夏去秋来,年复年。
她转过身,倒着走着,去看自己身后两三步远周生辰。不管是曾经素手挥,便可让数十万将士铿然下跪他,还是眼前手插裤子口袋,闲走白色石桥他,都无可替代。
时宜在笑,他也微微笑起来。
“真不适合你们家。”
他不甚在意:“也不适合。”
“你从小就是这样吗?”
他笑声:“和你从小差不多,不太合群。”
她想到他对自己如指掌,略微觉得不自在:“你手里资料,到底有多详细?”“有多详细?”周生辰略微回忆,“详细到你喜欢喝咖啡,加奶不加糖。”
还真很细节。
在两人初相识,甚至还未见第二面时,他就已经知道这些。
曾经在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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