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福瑞睡安详。
应该可以称之为“睡”吧,即便永远不能醒来,这样呼吸匀停躺着,总比天人永隔要容易接受多。
更何况,任何事情,只要没有走到死境,总还有希望在。
秦放陪着颜福瑞抽枝烟,有好多话想说,想想都觉得矫情,到末只说两个字。
“走。”
他没有再去看易如,人生会认识好多好多人,不是每个人都用得着告别。
***
天还没有亮,不过,用不着多久,第批早起人就会三三两两出现在目下还空荡荡街道上。
孔菁华住小区就在眼前。
好像起雾,好大雾,飘飘渺渺,裹街灯都像是罩上白霜,秦放先还没有在意,顿顿,突然间好像意识到什,回头看向来路。
那里没有雾,派黎明前苏醒气象。
或许,整个城市,只有这里,只有他面前有雾。
秦放没有再往前走,他站在当地,定定地看向面前漫天雾气,慢慢,模模糊糊间,他看见个熟悉身影。
那熟悉,无数次,梦里,她又像是从戏台上款款而来。
秦放忽然就泄全身力气,他腿软,几乎是直接瘫坐下去,坐倒又觉得好笑,果真就哈哈大笑起来,笑眼泪都快出来。
“秦放。”
熟悉声音,就在面前,秦放长吁口气,伸手抹把脸,笑着站起来。
五年,恍如隔世。
她穿应该是孔菁华衣服,黑呢大衣,中靴,这衣服在穿在孔菁华身上,可以想见板正老气,在她身上不样——有些是衣衬人,有些是人衬衣,黑呢大衣前敛斜交,扣条围匝腰带,衣领立起,瀑布样长发顺着边侧松松卷卷地垂下去。
司藤穿什都好看。
“秦放,好久不见。”
秦放好多话想说,想问她为什不等自己动手,为什要做这样选择,可是话到嘴边,什都说不出来。
五年前记忆接踵而来,似乎又看见她微侧头,唇角眉梢带丝讥诮,说他:“你能帮到什?”
司藤是这样,永远有自己决定,也不真需要谁。
秦放笑起来,声音低自己都有些恍惚。
他说:“好久不见。”
抬头看向高处,隔着那层大雾,模模糊糊间看到孔菁华那扇窗,惨淡煞白,像悬挂丧葬风灯。
“你杀她吗?”
“不然呢?”
秦放难受极,忽然有点说不下去:“司藤,只是想为你做点事……”
司藤打断他:“秦放,你是个好人,你跟那久,从来没有害过谁。你觉得杀孔菁华会愧疚,那你动手就不会痛苦吗?”
“不如自己来,做习惯。”
她轻轻叹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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