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口,试试温度,待火候合适再把片银叶搁于顶端。
随后刘娥洗净手,左手托起盛着黑角沉所合香丸香合,以二指拈出枚桐子大小香丸,添于银叶上,然后盖上香炉盖,将香炉置于已注满热水托盘上。须臾,有淡淡香烟自香炉山峰镂孔中袅袅飘出,热水水汽与香气相融,能使火气消散,而香味附于衣中愈久。
刘娥此时将个大大银丝结条薰笼罩于香炉之上,再将事先准备好缂丝衣裳搭在薰笼上,摊开衣裳细细地薰染。
小妍从外面回来,走到门边,见刘娥已开始薰衣,不由目色沉,拉下脸来。
她进晚膳,原想在花园歇歇再来,不想却见赵元佐忧心忡忡地徘徊于池畔。她原对赵元佐有几分恋慕,此时便去搭讪,想问楚王有何烦心事,她着意开导,借机吸引楚王注意。无奈赵元佐口风甚严,面对她试探,只是礼貌应对,并不流露丝毫心绪。
小妍只得离开,本已很是不快,此刻又见刘娥擅自开始薰衣,顿时恼怒,心想刘娥味媚主,屡次抢她这大丫鬟风头,乃至当众指使她,如今独自薰衣,必然是想独享为德妃娘子薰衣功劳。
心下火起,小妍本欲上前直斥刘娥,但话到嘴边,又咽下去,转念想,换副焦虑表情,匆匆入内对刘娥道:“刚才看见楚王,在花园水池边,魂不守舍地看着池水发呆,唤他几声他都没答应,怪吓人。”
刘娥顿时自香炉旁站起,蹙眉问:“这晚,楚王怎还来王府?”
小妍道:“不知道呀。好像刚从们大王书斋出来,也不知遇到什糟心事,他眉头紧锁,脸色十分难看,直愣愣地盯着池水……你说,他会不会想跳下去?”
刘娥怔,下意识地朝外走两步,但又迟疑地回头看看薰笼。
小妍瞥香炉眼,转而催促刘娥:“你与楚王相熟,快去看看吧。人命关天,要是他真跳下去,事可就大……这里有照看着,你放心。”
刘娥想想,终于颔首:“那……拜托小妍姐姐,去去就来。”
小妍忙不迭地推她出门:“快去吧,可别晚。”
刘娥出门,朝花园池畔赶去。
小妍待她身影远去,唇边掠过抹冷笑,自己转身去薰衣,心想这下刘娥没干活,德妃娘子衣裳薰好,功劳她占不半分,回头自己再向夫人告她个私会楚王,耽误工时之罪,看她在府里该如何容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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