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赵元侃抱拳,“今日多亏大王相助,惟演感激不尽。”
赵元侃道:“客套话都不必说。也是悄悄溜出来,遇见你们正好结伴围观绿衣郎……你说,若你也穿绿襴袍,会不会也能赢得这被众美女争睹,掷果盈车景象?”
钱惟演尚未回答,却有女子声音淡淡从旁响起:“不会。”
赵元侃侧首去看,见是位二十多岁路人女子。那女子正从他们身边经过,漠然瞥瞥他们,道:“就你们这瘦猴样,给你们绿襴袍也撑不起来。多吃点肉,读点书,长长个儿和学问,再去赴试吧。”
赵元侃哑然失笑,也不与她计较,转而对钱惟演和钱砚琳说:“前方有个酒楼临街,在楼上看状元巡游甚佳,们去那看吧。”
钱氏兄妹答应,随赵元侃前往酒楼。
刘娥与龚美来到金明池附近,见状元队列虽已从琼林苑中出来,但街道两侧可见到状元处早被满城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地占据,两人根本不能挤进去围观,只略微从缝隙处窥到两位绿衣郎身影。
龚美四顾,发现前方有不少酒楼,皆三四层,楼上窗户栏杆处有不少人翘首以待,遂对刘娥说:“们今日尚未进膳,不如就上酒楼,即可进食也可在楼上看状元巡游。”
两人择间位置上佳酒楼,进到楼上坐下,发现酒肴颇贵,为获得位置看看苏易简,却也只得略点两道。
因观者太多,状元队列前行甚慢,还未至酒楼。刘娥百无聊赖地坐着闲看周围顾客,忽然着意打量其中人。
龚美随着她目光望去,见那人二十岁左右,眉目清秀,但也并非特别俊美,穿着身交领布衫,身边搁着个布裹包袱,正在自斟自饮,看上去平平无奇,也不知为何刘娥看得如此专注。
刘娥见龚美目含疑惑,遂低声对他道:“若所料不差,那人应该也是位新科进士。”
龚美细细打量那人,看不出任何端倪,便问刘娥:“妹妹怎看出?”
刘娥道:“你看他脚上皂罗靴,与们之前看见绿衣郎穿是相同样式。”
龚美闻言观察那人足下,点头道:“不错,正是绿衣郎穿那种。”
刘娥道:“别人都在叽叽喳喳讨论状元和进士,不时去窗边探望队列行至何处,惟有他淡定自若,自斟自饮,似乎对巡游全无兴趣。”
龚美质疑:“会不会是落第秀才?”
刘娥摆首:“他身边放着包袱底部线条圆润,上部有物凸出,呈方形,很可能是他换下冠服,下边是绿衣,上面是方形重戴。”
龚美不由赞叹:“妹妹心细,如今看来,确是如此……只是为何他没参加巡游?”
刘娥道:“人各有志,他不爱出这种风头也未可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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