纹和斑点脸,老得就像昨天刚出土,带着身斑驳厚重洗之不去绿锈。
她压下心头厌恶,尽量让语调显得平静:“你要嫁给徐员外?舅母,敢问徐员外高寿?”
舅母回答:“徐员外是戊辰年,跟你样。”
“嗯,们都是戊辰年生,”刘娥在心底讥诮地笑,“只不过和徐员外之间隔个花甲。”
舅母被这句话激怒:“你还挑三拣四?你爹死得早,刘家不肯收留你母女,你娘就带着你回娘家让你舅舅养着,活活把你舅舅累死。你娘做惯将军夫人,吃不下家粗茶淡饭,也撒手而去,却把你这赔钱货扔给。没有丰厚嫁妆,你还想嫁个好儿郎?难得徐员外看上你,愿意纳你为妾,是你福分,运气好与他生个男半女,将来家产少不得也分你份,够你衣食无忧辈子……”
所以她把丧夫怨恨都转嫁到刘氏母女身上。刘娥默不作声,手指沿着窗格徐徐攀爬,在舅母停歇间隙感觉桐间露落,柳下风来,抚上窗棂手收集流转于夜色中所有不安。
待舅母数落完,刘娥镇静地开口:“舅母所言有理,想明白,愿意嫁到徐家过好日子,如今只是想请舅母帮置办身好行头,好歹也是好人家出身,不能穿戴太寒酸,将来被徐家看轻。”
如此爽快地答应倒令舅母难以置信:“你真愿意嫁过去?”
刘娥道:“全凭舅母做主。”
舅母舒口气:“好吧,行头好办。说,你想要什样?”
在刘娥坚持下,舅母无奈地为她选择华阳县最好银匠龚美来为她打造首饰。想到可能付出昂贵工钱,舅母顿觉心头被剜掉块肉,带着刘娥去厅堂见龚美路上,仍在边走边数落:“真是倒八辈子霉才摊上你这丫头,白养十几年,好不容易有人来娶,你又讹大笔嫁妆。”
刘娥笑道:“知道舅母疼,为安排这门婚事也是为能享大半辈子福。索性就送佛送到西,送副好行头。让戴上好首饰风风光光地嫁到徐家,将来若获得徐员外宠爱,自不会忘舅母大恩,金山银山地往娘家送。”
随着她语意想到那美好前景,舅母终于忍不住笑,去捏她唇角:“你这抹蜜小刁嘴,真让人又爱又恨!”
银匠龚美早已候在堂中,寒暄之后,把首饰图样在刘娥及舅母面前展开,指着图样说:“最时兴样式都在上面,请小娘子过目,看中哪个告诉便是,必在小娘子婚期前打造好,送到府上。”
刘娥看看图样,指其中个簪子给舅母看:“这个好不好?”
舅母没立即回答,但问龚美:“这个贵不贵?”
龚美道:“若用银鎏金,造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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