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小心翼翼、战战兢兢,反而不如在安乐,虽是粗茶淡饭,却能高声地说话,大声地笑……
想到这些,文竹抿着嘴笑起来。
他们马上就要回安乐!
而此刻正房,静悄悄,只有东间落地钟滴滴哒哒齿轮转动声。
十娘盘坐在临窗大炕上,抬头就看见站在屋檐下徐嗣诫。
他穿件茜红色蒲叶纹直裰,满脸慈爱地望着他南永媳妇带着几个小丫鬟簇拥着他。他手里拿着个小小横笛,不时憋红脸拿到嘴边吹几下,然后失望地低头打量半天,再拿起来吹番,然后露出更加失望表情。
十娘嘴角微微地翘起来。
徐嗣谆正跟着赵先生学吹横笛,徐嗣诫看眼睛亮晶晶,徐嗣谆练习时候就支肘在旁静静地听。赵先生见就做只小小横笛送给徐嗣诫,还告诉他吹小节音律。徐嗣诫就像得到世间最好玩玩具似,有模有样地学起来。只是他年纪小,偶尔能呜呜地吹出个音来,更多时候憋红脸也吹不出声响来。令他很沮丧。却也并不放弃,每天下学就回来,然后像徐嗣谆似,站在屋檐下练习吹横笛。
南永媳妇不敢吵徐嗣诫,就每天在那里站着陪着。
十娘见他脸上又绽开个大大笑容,知道他又吹出个音,笑着低下头,将细细绣花针挨着上针扎下去。绣花针就从薄薄绡纱滑落下去……
阵细细碎碎脚步声打破宁静。
小小茜红色身影从外面闯进来。
“母亲,母亲,你听,你听!”
徐嗣诫站在炕前,喘着粗气就把横笛放在嘴边。
“呜呜……”笛子发出两声沉闷响声。
“哎呀!”十娘忙放下绣花针,俯身亲亲徐嗣诫面颊,“们诫哥儿能吹两声!”
徐嗣诫激动满脸通红,拿起横笛来又吹两声:“能直吹,直吹。”
十娘把徐嗣诫抱上炕,赶过来南永媳妇忙帮徐嗣诫脱鞋,十娘已经把徐嗣诫抱在怀里:“们诫哥儿可真是行啊!”
徐嗣诫连连点头,挣扎着站起来,小小身子挺得笔直,又吹两下。
十娘拍拍手。
徐嗣诫得意地笑起来。
十娘笑着摸摸他头。徐令宜回来。
琥珀轻手轻脚地走进来。
十娘笑着摸摸徐嗣诫头,问她:“什事?”
“外院管事来回,说春熙楼席面已经订妥。”她笑道,“说三月十七下午酉时会准点送到四象胡同去。”
五娘如今住在四象胡同。原定要举办乔迁宴因大太太去世取消,可四娘、七娘、十娘等人贺礼还是送过去。五娘差人提四色礼盒过来道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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