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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熬过那多,心志坚定,从未有过死志,却要在这最自由、最无牵挂,最快活肆意日子里等死,不是很讽刺?
周子舒发现,这大概是他干得又件蠢事。
这时他门被从外面轻轻敲响,周子舒愣下——温客行和叶白衣那两个货都是从不会敲门。他便从床上爬起来,胸口阵钝痛,险些又让他躺回去,周子舒只手无意识地攥紧床单,深深地吸两口气,勉强调动真气将那窒息样感觉压回去,这才阴沉着脸去开门。
张成岭站在外面,还犹犹豫豫地举着只手,好像还要再敲,门开,他见周子舒脸色不好,立刻像是自己做什天大错事样,又内疚又痛苦地低下头,嘴里蚊子似嗡嗡道:“师父。”
周子舒皱眉,问道:“你做什?”
张成岭嘴角往下撇撇,露出个要哭不哭表情,说道:“师父,刚醒过来……就睡不着。”
周子舒双手抱在胸前,靠在门框上,冷笑道:“于是……你意思是,让唱摇篮曲儿哄你睡觉?”
张成岭头埋得更低,周子舒简直担心他脖子要断。此时已是深冬,就算是蜀中,半夜也是相当凉,周子舒身上内伤发作,有些不耐寒,只觉得小风吹在身上,还有些冷,便从拿起酒壶灌大口,同时不耐烦地看着张成岭,问道:“你能不能痛快点,有话快说有屁快放?”
张成岭小声道:“师父,又梦见爹他们啦,都这长时间,你说怎还没忘呢?是不是特别没出息?”
周子舒怔,半晌,张成岭以为他不想理自己,偷偷抬起头去看他,心里十分后悔自己就这贸然跑过来,却发现周子舒侧身往旁边让步,对他轻轻地点下头,示意他进屋。
张成岭便如蒙大赦似,屁颠屁颠地跟进去。
周子舒点灯,屋里也没水,他便拿起个杯子,解下酒壶倒半杯酒,递给张成玲。张成岭不知他酒烈,口喝下去,只觉得股小火从喉咙路烧进肚子里,当时脸就红,呛得说不出话来。
周子舒看着他那傻样,板着脸就忍不住稍稍松动,偏过头轻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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