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伸进怀里，在场其他四个人八只眼睛都等着看他掏出什
，半晌，老渔樵把拳头伸出来，递到周子舒面前，挣扎地看着他。周子舒犹豫
下，伸手去接，只见亮光闪，锭碎银子就躺在他手心。
老渔樵开口道：“
……把银子还给你，白让你坐回船，你替……替……”
周子舒还没听完替他干什，便啼笑皆非，摇摇头要站起身来，谁知老渔樵伸出手，死死地攥住他
手腕：“替……将这孩子送到太湖赵家庄……”
这位可不是漂亮姑娘，于是周子舒叹口气，说道：“说这位老兄……”
老渔樵截口打断他：“滴水……之恩……当、当……涌泉相报……”
周子舒抬眼，忧郁地望向这荒野破庙门外，那四下笼罩夜色，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换张脸，现在这张脸面，难道是这面黄肌瘦不够，有那像冤大头？
老渔樵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，抓着他那只手力气越来越大，气息浅浅地仿佛就在喉咙里徘徊，说话时候带着倒气音，颤颤巍巍：“你就当积德吧，积德吧！还有后辈儿孙呢……就算断子……绝孙，还有下辈……下辈子呢。”
这话如同道闪电样，狠狠地劈在周子舒心上，胸口上七窍三秋钉好像又疼起来，像是要钻到他肉里样——还有下辈子呢，这辈子造过那多孽，三年后死之，纵然百，可……还有下辈子呢。
半晌，周子舒叹口气，将那颗碎银子轻轻抛弃，又接住，缓缓地将其收入怀中。
老渔樵已经浑浊眼睛就亮起来，嘴唇哆嗦几下，没发出声音来，随后眼中微末光芒慢慢地暗淡下去，抓着周子舒手再也无力为继，软绵绵地垂下来，嘴里兀自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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