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,然后他觉得,应该就是在那次误会之后吧。
那是他第次被楚晚宁罚抽柳藤,十五岁少年伤痕累累地回到寝房,独自个人蜷缩在床上,喉头哽咽,眼尾湿红。背上伤口是其次,最令他难过是师尊冷冽神情,天问落下,犹如抽打只丧家之犬,未曾有半分心慈手软。
他是偷摘药圃里海棠不错,可是他并不知道那株海棠有多珍惜名贵,也不知道王夫人花多少心血,等待五年,方才盼来朵盛开。
他只知道,那天他月夜归来,瞧见枝头卧着抹莹白。
花瓣色泽清冷,芳菲幽淡。
他仰头欣赏片刻,想起自己师尊。那瞬间,心头不知为何涌上股莫名悸动,似乎连指尖都忍不住微微发烫。未及反应,他已小心翼翼地折下花朵,动作轻柔,生怕碰掉哪怕滴瓣蕊上露水。
透过浓深睫毛帘子,他瞧着月色之下犹带清露晚夜海棠,他不知道,那刻,他留给楚晚宁温柔和喜爱是如此纯粹,今后十年,二十年,直到死,都不会再有。
花还未赠给师尊,就被刚好来替母亲采药薛蒙撞见。
少主怒气冲天地将他扭送到师尊面前,楚晚宁执卷回首,闻言目光冰冷锐利,瞥过墨燃脸,问他有何要辩。
墨燃说:“折花,是想送给……。”
他手里还拿着那支春睡海棠,凝着霜露,说不出清冷娇媚。
可是楚晚宁眼神太冷,冷得他胸中那熔岩般热度,尺寸地凉下去。
那个“你”字,就再也说不出口。
那种感觉,他太熟悉,在他没有回死生之巅前,在他矮着瘦小身子,穿梭在乐伶与恩客之间时,他每天都是在这样眼神中度过——
那种轻视,那种鄙薄……
墨燃忽然个激灵,不寒而栗。
难道师尊,竟是看不起他?
面对楚晚宁冰冷质问,墨燃只觉得心都寒。他低下头,沉声道:“…………无话可辨。”
终成定局。
就因为这朵海棠,楚晚宁打他四十藤。直打到墨燃最初对他好意,都支离破碎。
可如果当时,墨燃愿意多解释句,如果当时,楚晚宁愿意多问句,那也许切都会变得不样,这对师徒,或许不会踏上万劫不复第步。
但是,并没有那多如果。
而也就是在这个节点,温暖如师昧,出现在他身边。
从楚晚宁那边回来后,墨燃没有去吃饭,他蜷卧在床上,也不亮灯火。
师昧推门进来,看到就是这样个僵在黑暗中身影。他把端来红油龙抄手轻轻搁在桌上,而后走到床前,和声软语地唤声:“阿燃?”
墨燃彼时并未对师昧情根深重,他头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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