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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后厅牡丹花丛前,陈伯寰负手而立,面容憔悴,脸颊深陷。然而却身红衣,虽不是吉服,但却是彩蝶镇习俗里头,准女婿上门提亲时,应该穿蝶戏花红妆。
他……要去提亲……?
那满堂彩礼,金银珠玑,都是他……都是陈伯寰,她丈夫,为姚家千金小姐,备下聘礼?
她忽然想起他们成亲那个时候。
什都缺,除两个人,颗心,什都没有。
没有司仪,没有傧相,没有彩礼。陈家那时候还不富裕,甚至没有套像样珠宝首饰,他去院子里,在株两人同栽橘子树下,采来朵娇嫩橘子花,小心翼翼地簪在她发鬓边。
她问他:“好不好看?”
他说好看,沉默会儿,有些难过地摸着她头发,跟她说:“就是委屈你。”
罗纤纤笑着抿嘴,说没有关系。
陈伯寰跟她说,三年之后他娶她,定要补办场热热闹闹婚宴,要请十里八方人物,要用八抬大轿迎她,要给她披金戴银,聘礼停满整个花厅。
当年誓言犹在耳边,如今花好月圆,高朋满座。
他要娶,却换做旁人。
股滔天怒焰和悲哀汹涌而来,罗纤纤在屋子里撕心裂肺地喊叫,去撕扯那满屋子红绸锦缎。
可是她是鬼魂,她什都没有碰到。
陈伯寰隐约像是觉察到什,回过头来,愣愣地看着无风而动纱帛,眼神茫然而空洞。
小妹走过来,她发髻边,簪朵白玉钗,不知是在为谁偷偷戴着孝。
她说:“大哥。你去厨房吃些东西吧,你都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。会儿还要赶路,去县令家提亲。你这样,身体扛不住。”
陈伯寰忽然没有头脑地问句:“小妹。你听到有人在哭?”
“……什?没有啊,大哥,看你是太……”她咬咬牙,终究没有说下去。陈伯寰仍然盯着纱帐飘飞地方。
“娘亲此刻如何,可高兴?病可好?”
“……大哥。”
“……她病好,就好。”陈伯寰愣愣地站会儿,喃喃自语,“已经没有纤纤,不能再没有娘亲。”
“大哥,去吃饭吧……”
罗纤纤哭着,喊叫着,抱着脑袋哀嚎着。
不要……你不要去……你不要走……
陈伯寰说:“……好。”
疲惫身影,消失在转角处。
罗纤纤呆呆地个人站在原地,透明泪水大颗大颗滚落。陡然听到害死她陈家那几个兄弟,二哥在和幺弟低声细语。
“娘这次可开心,唉,总算块石头落地。”
“可不是吗?装病装大半年,好歹把那个丧门星给逼走。她能不高兴吗?”
幺弟啧啧两声,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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