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都是惊恐地摇头,不敢前去。唯有个叫作芳菲侍女战战兢兢地扶着栏杆走到水池边,伸手去抓那条幻影。
那白影彻底沉没,她手抓个空,手掌打在水面上溅起片水花。
她胡乱抓几下,也不敢在水中多摸索,赶紧爬回廊上,蜷缩在地上。
外间守夜宦官已经提着灯笼过来。众人借着灯光低头看,水波荡漾,清可见底小池中,只有被惊起几条锦鲤在灯光下惊惶四散,除此之外,空无物。
王芍转头打量着那个芳菲,看着她在水中浸得湿漉漉袖子,又慢慢地回头,看向靠在墙上永龄。
她脸色惨白,口中喃喃地,在念着什。
王芍仔细倾听,翻来覆去却只是“又来……”三个字。
(三)玉颜不及寒鸦色
郓王连夜赶来安慰她。
“没事……”她低声说着,却握着他手不肯放开,不自觉地拉着他手护在自己肚子上。
郓王只觉得胸口激荡出无尽怜惜来,他紧紧拥着她,让她靠在自己胸前,低声说:“放心吧,定会好好保护你,倒要看看,这府中哪个鬼魅敢作祟!”
她长长出口气,面带着忐忑笑容偎依着他:“王爷凛然之姿,镇守王府,怎可能会有鬼魅呢?是日思夜想,以至于出幻觉吧……”
他也笑,笑着伸手轻抚她垂顺长发,低声喃喃道:“阿芍,你绝不会像阿芙那样……绝不会!”
王芍闭上眼睛,抱紧他。
送走郓王之后,王芍闲着没事把旁边书房里书翻几本,又把些卷轴和经折装书也打开来看看,却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东西。
她也并不着急,心想,既然自己怀上孩子,而且端倪也已经出现,那该来,总是要来,又何必急于时呢。
独自倚在榻上,她慢慢翻着手中诗集,随口问永龄:“没来这边之前,你们都是在哪里伺候?”
永龄在她身边做着女红,娓娓说道:“奴婢以前是宫里,跟着王爷出府。王爷立王孺人之后,便被分派到这里来。王孺人逝世之后,奴婢便直留在这里。”
王芍漫不经心听着,将手中书翻到昨日夹着那片枫叶地方。
那里页缝间,写着密密麻麻蝇头小楷
夜来风雨,寤寐难眠。窗外幽光隐隐,又有水波动荡,幻影丛生。然而腹中胎儿阵阵动弹,全身僵硬,无法自制。唯有暗祷此为梦境,不能看,不能听,不能往……
行笔至此,更加散乱,后面已经看不出是什。
她点头,又问:“其余四位侍女呢?”
“来自府中各处,也有之前做女工、伺候书房。夫人过来之时,王府丞挑几个稳重到这边。”
“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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