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将书纸涂上此水,便可将表层涂鸦剥掉,显露出下方东西————”黄梓瑕又俯身从箱笼中取出个纸卷,在神情陡然僵硬王宗实面前展开。
黄麻纸上字迹历历,就连直虚弱倚靠在王皇后身上皇帝,也骤然瞪大双眼,喘息声急促起来。
黄麻纸上字,分为三块,是因书写者体带虚弱,手腕颤抖垂坠,而显得不太连贯。但那字迹潦草,行笔无力之下,却依然可以清楚看出上面所写那三块内容:
长闻天命,今当以归。
夔王,朕爱之不离左右,颖悟类太宗,今以社稷托之。
王归长辅。皇帝,敕。
王宗实脸色剧变,面上冷峻倨傲顿时不见,只不由自主地倒退步。站在他身后王蕴则愕然望着这张陈旧黄麻纸,他明白那上面字是什意思,只是巨震之下,竟不知所措。
王皇后霍然起身,又赶紧跪下,半扶半抱地搀住皇帝,胸口急剧起伏,却连个字也发不出来。
而黄梓瑕走到丹陛之前,将那张先帝御笔呈给皇帝看,缓缓说道:“请容梓瑕猜猜当年先皇去世那夜 ,究竟发生什————王公公为陛下登基而煞费苦心,做好两手准备。个是小红鱼,另个是沐善法师。王公公早已在喂药时给先帝喝下阿伽什涅鱼卵,估摸着孵化时间,便让张伟益强行施针将昏迷多日先帝救醒,并让沐善法师诱导先帝,立遗诏传位于郓王。却没想到先皇病重吐血,小鱼竟随着鲜血吐出,未能奏效。而沐善法师似乎也只能在遗诏立好后,控制当时在场陈太妃神智,使秘密不至于外泄————不知梓瑕猜,可正确?”
含元殿内,丹陛上下,时死寂。
皇帝与王宗实,都只咬牙不言,没有承认,也没有反驳。
黄梓瑕只觉得体内涌上阵晕眩虚弱。如此重大秘密,此时被她这番话揭开,她仿佛已经看到刀斧加身那刻。然而她深吸口气,还是强行支撑着,继续说下去:“然而,先帝留下诏书、遗言、托孤之臣,最后,都没能起到作用。先帝驾崩之后,遗诏被毁,知晓遗言太妃被弄至疯癫,托孤王归长被杀,帝位被夺。到如今,陛下赐下杯毒酒,连夔王存活于世资格,都要剥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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