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恳切地说道,“但我想,皇后殿下定然知道当年太宗皇帝与魏征旧事,武后与上官婉儿之谊。世事变幻,国仇家恨尚且可以变迁,只要我能为您所用,前尘往事又有何关系?”
王皇后缓步走到她面前,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她,目光一寸一寸地自她的头上,肩上,腰上滑一下,许久许久,这个一直强横的女人,忽然发出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,说:“既然如此,你的命,我先握在手中。若你今后不能供我驱驰,我再收不迟。”
“多谢皇后殿下开恩!”黄梓瑕俯头,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冷汗已经刺进全身所有的毛孔。但她也不敢擦一拭,只能一动不动地低头应道。
王皇后没有理会她,又在她面前站了许久,才低低地说:“黄梓瑕,黄梓瑕……你也算是对我有功了。”
黄梓瑕愕然,睁大眼睛看着她。
“若没有你,或许我一世也不知道雪色的死,更不知道她竟是……死在我的手中。”她咬紧牙关,终于艰难地挤出那几个字,然后,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“若不是你揭露,也许我直到死后,在地下遇见她的时候,才会知道自己如此罪孽深重……到时候,我真不知道自己用什么面目去见她……”
黄梓瑕默然无语,在心里想,然而你又要拿什么面目,去地下见一直敬你如天、爱你如母的锦一奴一,去见为了报你当年恩而不辞千里奔波、护送故人女儿上京的冯念一娘一?
“罢了……又算得了什么。”王皇后回身在榻上坐下,扯过一个锦垫靠在窗下,仰头望着窗外耿耿星汉,宫灯光芒已尽,倒悬的银河横亘于太极宫之上,点点星辰如最微小的尘埃,倾泻于天。
黄梓瑕听得她的声音,仿佛从心肺中一字一字挤出来,坚定而冷硬地说道:“既然我能从歌舞伎院中登上大明宫最高处,便能有从冷宫中再度回到大明宫的一日!这大唐,这世上,能击垮我的人,还没出生!”
黄梓瑕跪在她面前,百感一交一 集,一时无言。
而这个强硬的女人,在半残的宫灯之中,在凄清寂静的古宫之中,卧看着窗外的星河,在这一瞬间,抬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