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坐在凳上,抱着琵琶娓娓道来:“十六年前,扬州繁华之中,师父与五位姐妹起共创云韶苑,人称云韶六女。后来师父嫁人,生个女儿,正逢先帝诏令天下大黼,云韶六女中其余五人奉诏上京,唯有师父刚刚分娩,所以正在家中坐月子。
“当时扬州有另个歌舞伎院名叫锦里园,因人人说‘扬州繁盛在云韶’而不忿,特意搜罗三十六名波斯胡 姬到扬州来。每年冬至之日,江 都宫打开,各方男女老幼齐齐涌入,联袂踏歌,是扬州年度盛事。而在踏歌起舞之前,必推举扬州最负盛名歌舞伎院演奏开舞。
“那年照例又是云韶苑中舞伎们在江 都宫大殿上起舞。就在第段舞还没完时,对面台阁上忽然传来乐声,三十六名胡 姬中,有十二位或弹竖箜篌、或奏笙箫管笛,二十四位舞伎且歌且舞。波斯人赤足薄纱,腰肢妩媚,又加上金发碧眼,旋转如风,别有种妩媚勾魂风情。顿时人群纷纷涌向那边,竞相争睹胡 姬风姿,时场面大乱,片嘈杂。
“当时云韶苑那队舞伎也是慌手脚,竟垂手站在台上不知所措。当时才八岁,陪着孩子刚刚满月师父在后殿,听得前面大乱,师父将孩子交 到手中,走到门口看,见人群纷纷攘攘,都簇拥向那边。那三十六位胡 姬笙管繁急,腰肢柔软,又满场乱飞媚眼,引得台下众人纷纷叫好,气氛时热烈无比。而她们这边,则冷冷清清,只有几个观者在收拾东西准备走到那边去。
“师父见此时情景,便几步走到个琵琶乐者身边,将她手中琵琶接过来,坐在殿旁椅上,顺着踏歌曲调,抬手弹拨琵琶。
“只声琵琶传出,清音响彻整个江 都宫,飞鸟惊起,群山万壑都在回响余音;三两句曲调之后,二十四位波斯舞者乱舞步,肆意扭摆腰肢便跟不上节拍;半曲未完,波斯那十二位胡 姬俱皆不成曲调,箜篌笙管全部作哑。整个江 都宫中只听得琵琶声音泠泠回响,如漫天花雨,珍珠乱泄。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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