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舒白,怎可能因为她而夤夜起身,照顾她心情?
所以她只能在堂外花树下找块石头坐下,将脸靠在曲起双膝上,准备静静地坐会儿,就回去等他召唤。
也不知坐多久,月光暗淡,天边也出现隐约墨蓝色。春露浓重,沾染她衣裾,她盯着地上草芽正在呆呆出神,却看见双六合 乌皮靴踩在初生芽尖上。
她顺着靴子往上看,他穿着绣着暗青色夔龙纹紫衣,剪裁得格外修身挺拔。腰间是仙人楼阁紫玉佩,系着九结十八转青色丝绦,袖口领口是简洁窄袖方领,正是京中竞相效仿式样。
夔王李舒白侧帽风流 ,每每他穿衣服,过不几日就会流行开来。这个人,单看外表话,可真像个锦衣玉食、耽于声色犬马皇室子弟呢。
黄梓瑕将脸靠在膝上,望着他,在心里想。
李舒白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,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,便转头看着花树上宫灯,问:“如此星辰如此风,你个小宦官,凌晨来赏什花?”
黄梓瑕低声说:“昨晚做个梦,……想问问,你委托事情是什,是不是能迅速完成,尽快回到蜀地去。”
李舒白就着宫灯光芒瞧她眼,没说话,却越过她身边,走到旁边回廊上。
黄梓瑕站起身,跟着他走到回廊上,见他旁若无人地坐下,她却只站在那里等着他说话。
廊上挂着宫灯摇曳不定,夜风徐来,绘着蓬莱仙岛绢灯在风中斜飞旋转,李舒白面容似明似暗地融在夜色中,难以分辨。
李舒白也不急着理会她,只抬头望着翘角飞檐下悬挂那盏宫灯,凝视许久。黄梓瑕心绪不稳,站在灯下陪他许久,然后终于觉得不对劲,她转头看着那盏灯,普通八角宫灯,精细拼接红漆木杆拼出祥云雷纹,白纱灯面上绘着仙山云海,其间有九重楼阁,仙人来去。
她看不出这盏灯有什特异之处,等转头时,却发现李舒白正在看着她,在隐约灯光下,他目光幽暗如远空星。
她摸摸自己脸,还没来得及发问,便听到李舒白徐徐开口说:“真是巧,就在刚刚,也做个梦,梦见站在徐州城楼之上,俯视着下面万千屋宇。醒来后,就再也无法入睡。”
黄梓瑕斜坐在临水栏杆上,沉默地望着他。他看见她目光,如星月般明亮,如波光样恍惚。
“多年来,身上有件事情,极其怪异又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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