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过去吧。”
桌上的饭菜纹丝未动。
林杭景靠在床脚,只抱着膝盖坐着,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一排雕花红木双面大屏风,屏风上绘着繁盛的牡丹花,开得那样好,雍容华贵,片片花瓣重重叠叠,竭力地舒展着,然而那样的热闹也是最后的了,开到荼蘼花事了,再美好的事情也会有到了尽头的时候,淡烟疏雨冷黄昏,零落荼糜花片损春痕,她还剩下什么指望。
眼泪从她的脸上一行行地落下,门外却传来吵闹声,女孩子的高声传到她的耳朵里,她只是一怔,怀疑自己听错了,就见门一下子被推开,萧书仪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,看着满脸泪痕的林杭景,只是一跺脚,道:“哎,可让我找着你了,快跟我走。”萧书仪不由分说上前来拉了林杭景,一旁的大丫头云艺慌忙来拦,道:“四小姐,三少爷吩咐了……”萧书仪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云艺,道:“你以为他吩咐了我就怕了?你问问在这萧家我四姑娘怕过谁,也不知道在闹些什么,凭什么好好的把人关在这!”
云艺也不敢回嘴,萧书仪对杭景道:“你可让我这顿好找,这几日那风筝行的小伙计牧子正都快长在咱们大帅府了,整日里在后巷子里放风筝,我也不敢让七姨知道是怎么回事,就忙忙得来找你,你说你到底是要嫁给我三哥,还是嫁给牧子正,总要讲个清楚啊。”
萧书仪只管滔滔不绝地说着,拉着林杭景朝外走,却觉得手腕一沉,她回头,看到林杭景站在那里,满眼的泪,萧书仪吓了一跳,慌上来给她擦泪,道:“快别哭,快别哭,我知道你喜欢牧子正,你这是怎么了?好端端的哭什么?”她想了想,道:“我看到那个牧子正了,我赶他走,他也不走,还真是倔得很,你得去劝劝他,不然他这个样子,是要闹出事儿来的。”
这几句话说得林杭景心中一惊,哽咽着道:“那你快带我去见他,我跟他说。”萧书仪笑着道:“傻丫头,你以为我来找你做什么,汽车就在外面,我就是来接你的。”
她带着林杭景朝外走,门外的哨兵便要阻拦,被萧书仪叉着腰,几个巴掌就打到了一边,瞪大了眼睛指着那些哨兵和追上来的丫鬟只管骂,“你们这些个东西也敢拦我,趁早给我躲到一边去,碰了我一根手指头,我管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林杭景乘着这当已经上了汽车,萧书仪准备上车的时候,回头对那些哨兵和丫鬟下人道:“你们也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,三哥要问起来,就把我供出来也就是了,我也不怕他。”
她转身上了汽车,叫了声,“开车。”那汽车便开动起来,林杭景觉得晕晕的,脑海里全是牧子正的模样,心痛如绞,只想着跟他说个清楚,从此放开了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