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天气总是反复无常,大早还是艳阳高挂,可中午却下起雨,淅淅沥沥地打在屋顶,滴在荷池,空中雨雾弥漫,朦胧着远山近水,那宛溪湖畔宛溪宫便如蓬莱山上蕊珠宫,迷蒙而又缥缈。
竹坞无尘水槛清,
相思迢递隔重城。
秋阴不散霜飞晚,
留得枯荷听雨声。
宛溪宫中传来极浅吟哦声,临水窗前,风惜云身素服,望着雨中不胜羸弱青莲紫荷,微有感慨,“秋霜晚来,枯荷听雨,不知那种境界比之眼前这雨中风荷又是如何?”
“何必枯荷听雨,这青叶承珠,紫荷沐霖岂不更美。”丰兰息走近,与她同立窗前看雨中满池莲花,“正所谓‘水面清圆,风荷举’,各有各境界。”
“这枯荷听雨也好,青叶承珠也好,觉得都不及久微用那污泥里莲藕做出‘月露冷’来得美!”
良人相伴,雨中赏花,吟诗诵词,本是极其浪漫,极富诗情事儿,却偏偏冒出这句大煞风景话来。
“唉,看来无论是白风夕还是风惜云,你都改不这好吃毛病。”丰兰息摇头。
“民以食为天。”风惜云倒无丝羞愧,“直觉得这世间最美享受,不是看美景,住华屋,而是能天天吃到最美味食物!现在天天能吃到久微做美食,人生至此,甚为满足。”
“落日楼主人竟也心甘情愿沦为你厨师?”丰兰息淡淡笑。想着当日乌云江畔让他与玉无缘齐齐赞叹落日楼,没有想到它主人竟是个看起来平凡至极久微,可是那人真那平凡简单吗?
“久微……”风惜云侧头看眼丰兰息,目光忽变得犀利。
“怎?”丰兰息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,黑眸里波光闪烁。
“黑狐狸。”风惜云忽然嫣然笑,靠近他,纤手伸出,十指温柔地抚上丰兰息脸,吐气如兰,神情娇柔,说出话却略带寒意,“不管你有多少手段计谋,不管你有什样理由,你——都不得动他!便是死,他也必得安然活至百岁!明白吗?”末十指忽地收力,把揪住指下那张如美玉雕成俊脸。
“他到底是什人?竟能让你对说出此话?便是当年燕瀛洲……”丰兰息话音猛然顿住,不知是因为脸皮上疼痛所致还是其他原因,抬手抓住脸上那两只爪子,将爪下已变形俊脸解救出来。
“他是谁不重要,你只要记住,决不能动他!你若……”风惜云不再说话,唯有双眼睛冷幽如潭,双手静静地搁在丰兰息肩上,指尖如冰。
“他……等于玉无缘吗?”丰兰息依旧笑意盈盈,漆黑瞳眸却如无垠夜空般深沉。
风惜云怔,转首看向窗外,目光似穿透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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