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晔抬手,蹭下火辣辣疼痛眼角,仰起头。
他听得到江宝晨咋咋呼呼担心贺靳林话,也听到他送贺靳林下楼时数落。
出租楼狭窄走道不通风,有股年代久远气味,像是发潮,又像是些垃圾堆放久产生怪味。
顾晔已经很久没闻到。
久到……
像隔辈子。
顾晔喉结滚动,发出声没有意义笑。
***
“你儿子是哑巴吗?”
“你管他干什。”
“长得还挺好看,瘦瘦高高……”
顾晔冷冷看着那个挺啤酒肚又秃顶男人,看他躺在床上向自己招手,手腕上条粗劣假金链子在晃荡,“小子,过来叔叔这。”
“行你。顾晔,滚回你房间写作业。”
那年顾晔才八岁,上小学二年级。
为不再回家看到那些画面,他总在学校里留到尽可能晚,最好太阳下山,暗淡路灯亮起,他个人背着书包走进入口处堆放着垃圾山贫民窟。
空气中散发着扑鼻恶臭,臭水沟里还有死老鼠。
顾晔被人摁进去过。
那天回去晚,几个十几岁人抢走他书包,书倒地,铅笔盒都砸坏,他们没看到块钱,其中个就生气对他拳打脚踢。
他转身跑,但没跑过,被擒着脖子压进臭水沟。
当时,只腐烂或许还没腐烂死老鼠,就在他鼻子尖前。
他极力抗争,用力到脸通红,脖颈骨都像是要被摁断,终于转头狠咬住对方手!再趁机跑掉。
回到家,看到女人在开窗,狭小厚玻璃打开,外面空气不比房间里好,可房间里味道却让顾晔作呕。
那些人骂他是杂种,是婊.子儿子。
“怎?”女人看到他身上伤,快步走来抓住他手。
他心里厌恶,告诉自己要挣开,定要挣开。
可是,他挣开那只差点摁他进臭水沟里手,却挣不开女人那柔软纤细手,他在家里唯张破沙发上坐下,任由她边生气责备他打架边帮他处理伤口。
那天晚上顾晔没睡着,他闭上眼睛就是那只近近死老鼠。
他掀开衣服,明亮月光下能看到肚皮上青紫大块,碰到就疼得要死。
那之后,他又不敢在学校待太晚,他在家附近到处转,然后找没有人经过地方躲起来写作业。
等到天黑再回家。
可他也有估错时候。
狭小筒子楼,个肥壮如山男人把他逼到墙边,他边退边找可以逃走方向,嘴里说叔叔要回家。那个男人却嘲讽冷笑,“回家?你现在回家干什,看你那个妈怎伺候男人?不过也是。”
男人发出猥琐笑声,“多跟你妈学学,也好早点赚钱,个赚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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