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清晨。
谢如溪裹着被子,下巴抵住膝盖,白皙脸庞和灰色棉被杂糅在起,露出双微肿眼睛。
他耳朵动动,听到极轻微声响,“……昨晚除这些,没做其他?”
“嗯。”顾勉洗漱完,恰好从外面进来,闻言,慢吞吞地应道。
谢如溪眼神泛空,用力眨眨眼,明显干涩、发胀。
——他好像真如顾勉所说,哭晚。
“滴点人工眼泪?”顾勉从客厅拿支眼药水,撕开包装。
谢如溪惊讶:“你买?”
顾勉点头,掌心托着谢如溪下巴,轻声说:“头仰点,眼睛睁大,看天花板。”
谢如溪照做,保持动不动动作,嘴里含糊地出声:“……什时候买?”
“下午回家。”
“你眼睛不舒服?”
顾勉顿顿,“不是。”
谢如溪还想问,忽然意识到什,微微抿唇。
——显而易见,对方是给他买,缘由是自己半夜在哭。
顾勉滴完眼药水,听到他问:“花呢?”
顾勉下子没反应过来,缓几秒,答道:“哦,昨晚放到客厅。”
说完,他又解释句,“有加湿器,保持空气湿润,花没那容易败。”
谢如溪“嗯”声,捞起床头柜睡袍,准备下床。
“如溪哥!穿鞋!”顾勉立刻喊住人。
谢如溪背影顿,往后退,找到毛绒鞋穿上。
“你这急去干嘛?”顾勉问。
谢如溪闷声回答,“洗漱。”
轻微“嗒嗒”声响起——
门关上。
顾勉站在原地会儿,然后开始收拾床铺,将被子叠平、小毛毯折好,才重新出房间。
浴室传来哗啦啦地水流声,顾勉靠在门沿。
谢如溪掬把清水泼脸,用厚毛巾捂脸,松开。
他从镜子后面看到顾勉。
“你要用吗?马上好。”
“不急。”顾勉说。
他问:“昨天哭真是因为展品?”
谢如溪眼睫扫过眼睑,几缕沾湿黏着。
他垂眸,低声说:“对啊,那里面主角可惨。”
顾勉两手抱臂,单膝曲起,头微微侧过去。
他捏捏谢如溪后颈软肉,“如溪哥,你——”
谢如溪猛地缩,“痒。”
顾勉没松手,反而手臂横着他腰,不容许他躲避。
谢如溪肩膀抖抖,呼吸微微急促,撩起眼皮,和顾勉对视。
几秒后,他踮起脚,两臂环住顾勉脖颈,依偎在对方怀里。
“小勉……”他语气刻意示弱,朝男人脸颊落下吻。
冰凉薄荷香气萦绕在鼻腔,皮肤温度却是温热。
顾勉指尖微动,还未做什,怀里人便轻巧地推他把,自己走出浴室。
“喏,让给你。”
顾勉望着空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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