闯进来,挤满窄小空间。他们个个人字拖、沙滩裤,头上棒球帽压得低低。
他们围在梅桌边嗅来嗅去时,眼睛忽然亮。“就是这儿!”他们纷纷捂住鼻子,指着底柜质问,“这柜里东西不对劲儿,你到底在里头放什?”
底柜里放着她妈妈做鳕鱼干,同带来还有三条黑巧克力和两块薰衣草肥皂。
“这是妈亲手做,”她解释道,“这是鱼。”制作鳕鱼干是她母亲从外祖母那儿继承下来为数不多手艺之。梅外祖母是家族里唯中国人,而非圣地亚哥人。
她知道男生都管她叫“安静小妞儿”。他们曾对她说:嘿,安静小妞儿,你想说什就直说呗。她不觉得自己沉默寡言,可这刻,像是被他们震慑住,霎时哑口无言。
“天哪,真是臭死!”个叫汤姆男生说。他个子最高,是校篮球队员。他脸周围系条红花绸,像极南北战争时医院里护工。
每每回想起这件事,想起汤姆遮着嘴红花绸,梅都羞愤得满脸发烫。
最后,她将包鳕鱼干扔进走廊尽头垃圾滑道,伴随着塑料与锡板刮擦声,它从十楼滑到底。男生们围着她,确保她说话算话。
“没想到他们会这做。”卡拉事后说。梅这才知道,是卡拉告诉男生说寝室里有股怪味,可这事她从没和梅提过。
就因为这些破事儿,每天下午,梅都待在家校园咖啡厅里。十月那天,她在咖啡厅里坐很久,等到吹风机沉寂,电熨斗冷却,卡拉和其他女生已离开楼层,头扎入姐妹会五花八门例行活动中。至于男生,但愿他们在吃晚饭吧。
那夜,梅在出门九小时后才回到寝室。寝室门上挂着块白板,上头有张纸条,用红笔写着:们先走,你在哪儿?这些话,显然是写给她室友。
梅拧锁开门,看到卡拉姿态与早晨别无二致:躺在上铺,蜷着身子面向墙,黑靴子从被毯下伸出来。
“卡拉?”梅轻声叫唤。窗外夕阳西下,天朗气清,浮现出粉色晚霞。梅打开顶灯,又叫声:“卡拉?”
可卡拉没有醒。梅苦苦哀求、两个急救人员更大嗓音都没能让她醒转。在她皱得不成样裙子下,急救人员很快探出她还在呼吸,仍有微弱脉搏。
卡拉仰头躺在担架上,张着嘴,凌乱棕发披散在脸上。别女生见她模样失声尖叫,可她依旧毫无反应。外头松林间蛐蛐儿叫得正响,夜里凉爽空气拂过她皮肤,可她直沉睡不醒。
梅赤脚站在路边,看着急救人员将担架抬入救护车明亮舱室,动作有些粗鲁。她想说,你们小心点。接着车门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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