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“忘事”问题困扰到每个人。老头儿们忘记和老李矛盾,头天抱着事不关己态度看老李忙碌,第二天早上就会笑着问她睡得可好,但有时候醒来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,第件事也不是去看桌子上备忘录,而是到处乱窜,花好大会儿才回过神来。他们忘记准备带钱老师被周立全打耳光事,忘记写告状信事,忘记去找县长孙子讨钱事。这种事在每个人身上都几乎发生过。但最离谱还是孙老善。那天,他醒来后走到楼下,直接推开老李房门,喊她起来烧壶水泡茶——那是他之前习惯,他把老李当成他过世老伴。老李立刻翻身下床,迷迷瞪瞪往外走,但她忘记厨房位置,在屋子中间转几个圈,正想发问时候,孙老善和她同时想起自己处境,个急忙回楼上穿汗衫,个回到房间去看备忘录。
现在,他们知道这件事跟食物和药样重要,他们明白,现在问题已经不是孩子们把他们忘,而是他们会忘记孩子们,这件事比任何事更让他们难以忍受。想到脑子里贮藏所有童年趣事、过去生活场景、儿孙们、饥饿和河豚鱼滋味,万万不能接受,还有妈妈样子、自己年轻时说过话、去过地方、儿子所有经历过事,这些记忆,这些支撑灵魂记忆,如果被偷走话,那跟要命又有什区别,那跟植物人有什区别,那跟行尸走肉有什区别,那就是被夺去全部所有!那就是天塌下来。
如同张大网从天上直往头上掉,而且他们看到大网纹理,简直铺天盖地,密不透风。
还有件事也不能忽视。他们看到有人在岛上出入。
有天,他们看到江滩上有几个人影在走动,退回屋里,发现是几个十多岁男孩在玩,想起来可能是放暑假闲逛学生。这里是冒险场所,是游戏最佳位置,虽然现在孩子基本上都是在手机上玩游戏,可是也很难说,他们会不会把这里当成冒险乐园玩征服游戏。
如果们对峙起来,们不是他们对手,他们中最小两个人都可以干掉们四个。孙老善说,要找几把锄头和铲刀出来,这些东西就在偏屋里,在石头上磨磨照样能用。四个人挤在窗口紧张地朝外看。孩子们手里多多少少都拿着东西。有人拿着树枝,有人扛着把喷水枪,还有人手里抓着篮球。他们看到不是玩耍孩子,而是潜在危险。孩子们手上每样东西都能当成武器砸过来。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觉得这些半大孩子们会是他们敌人,这会儿却同时感到害怕。他们深知自己老迈是目然,那些孩子如果站在跟前,也同样对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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