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得赦令,几乎是念着经出住院部大楼,往东小跑出医院东门,截辆出租车往学校奔。奔回学校,才发现是周六,大周,老生们都回家过周末,校园中只有些新生穿着迷彩服晃晃荡荡。不过有什关系呢,学习还分周五周六吗?再说,参加高考学生,周末都有补习课呢。在先到教室还是先回宿舍之间犹豫会儿选后者,在心里对自己解释说得回去洗个脸刷个牙换换衣服,但回去跟狱友们招呼过,爬上床,眼皮就再也睁不开,整个身体像抽去骨头软塌塌往褥子上贴,姐姐酣睡样子在脑海里嗖地飞过,心里几乎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像条鱼往深远梦境里滑落。
睡醒后,宿舍里没人儿,看窗外阳光和玻璃上树影儿,大约五六点钟样子。爬起来,怀着类似君子言行致莫名其妙逻辑,把身上衣裳全部脱下来泡进盆里洗,然后洗脸刷牙,换双鞋,心怀着践某种约庄严下楼。到餐厅,很饿,想吃两份盖饭,就猪排和鲅鱼样来份。
吃得完吗?
正要刷卡,听到戴维在身后说。
想想,就只要猪排。
戴维就顺手端师傅已经放到窗口鲅鱼盖饭。
跟着戴维,在靠窗口最近餐桌坐下来,说,你怎不到教师餐厅?戴维夹起块鱼送进嘴里,说,嘿,这里绿豆汤是免费,上边,他朝上指指,份还得收毛钱。
心里欢快起来,为这被珍惜毛钱,更为戴维脸上坦荡快乐。
你回得这快,姐姐生男孩还是女孩?戴维咕咚咚灌下碗绿豆汤,抹下嘴问。
女孩。说,但没想到他要问这个。
像爸爸还是像妈妈?
戴维又问。
看不出来像谁。说,去路上,听司机大叔说——们技能证书,教育部是承认相当于高中文凭吧?
是啊,戴维说,怎问这个?很确定。
那大叔说,相当于,就是不是。瞧着戴维脸。
嗯——戴维沉吟会儿,脸上显现出些微郑重,说,事实上,是有点争议,这也是好多家长不愿送孩子来咱们技师学院重要原因,这个“相当于”怎想都有股以次充好、不太地道味儿,是不是?唉,就因为这个,在这干——哎,怎说起这个,不说这个——
实操课上,戴维和金万乘老师聊起过,在旁边,大略地听明白缘故。戴维拿是职业技能类毕业证,人社部文件上也是相当于大专文凭,工作后,也取得本科文凭,但是依照现行人事标准,本科文凭不算第学历,戴维直是工人身份,无论他怎努力,干得再好,学院领导和同事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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