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算,大家说。他又想半天,唱道:如花美眷,似水流年——
王凡说,也写书吗?
陈浩南说,写不,哪有那才华。
王凡说,瞧你那点出息。
陈浩南就反驳,说谈个恋爱就没出息,写本书就有出息,这算什标准呢?
于是,大家就由着这个话题谈半天恋爱与文学关系。但也没谈出啥来,后来不免无趣,就接着说理想。
黑瘦黑瘦、眼里无时无刻不闪烁着光芒朱子康说,就个目标,有模有样地打场架,他妈,在家管得太严,不敢打,憋坏。
天,这也算理想,太野蛮。彭浪说。
细脚杆马纯这会儿坐在上铺墙角,支棱着耳朵听大家说话。在路上时,以为他很健谈,口气问那多问题,但轮到他时,他却支支吾吾半天,说,没啥理想,学个技术,毕业能混口饭吃,就行。
马纯话让大家不约而同叹口气。他说到们每个人内心痛处。说理想可以飘啊飘啊,反正不用花钱买,但说到将来生计,学个技术,混口饭吃,这对技校生来说算不上理想,而是无比现实问题。
理想让人快乐,让人感觉自己可以飘起来,飘到云上去。
但看眼窗外发黄树叶,想想自己没能进入普高分数,想想三年后何去何从,就飘不起来,要坠进泥土里去。
你呢,成良?
终于,轮到。
抬头看看屋顶,那里有块羊皮样水渍。
大约是楼上地面污水从灯线孔中浸泡得久,羊皮层层深浅灰褐,像掩藏远古秘咒经卷。
把牢底坐穿!
说。
所有人都沉默,屋里静下来。
仰面躺在床上,羊皮边边角角在长时间凝视下似乎动起来。揉揉眼,翻身朝墙,墙上有行刀刻下字:该死吕梦涵!!!名字上打大叉号,涵字可能是因为笔画多,中间部分抠掉块墙皮,费好半天劲才认出来。
这大约是这床铺哪任主人由爱生恨吧。不知道前主人后来怎样,有怎样未来生活,吕梦涵是不是继续让他恨得牙根痒痒?
“当你进牢笼,门闩锁上,你才明白这是玩真,眨眼间,生就毁,只留下无穷悔恨。”
拿手指肚摸着这几个字,心里突然想起《肖申克救赎》中这句独白。心里咯噔下,接着听到门外有人用气声说,快,快起来,你们班主任来。声音很轻,但异常清晰。
这声音显然来自哪个老生,或者说学长。
学校是个奇怪地方,师生是种奇怪关系。
特别是现在,学校连学费都不收呢,老师自有国家发工资。可以说,老师和学生,没有任何利益关系,师者父母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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