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山下别庄清雅幽静,燕知微就在此处定居。
说是别庄,其实也并无富丽碧瓦白墙,只是个两进小院。没有长安车水马龙,唯有山野露水沾衣。屋后还有条小溪,时不时能听见蝉鸣。
燕知微在后院种菜,又养几只鸡鸭。除早晨打鸣时太吵,倒也没什可烦恼。他进城代步小毛驴埋头吃草料,被他养油光水滑。
娘亲墓被他选在钟山灵秀处,燕知微时常会带着祭品扫墓,或是几朵野花,或是山间青果与自己亲手制作面食,然后放空自己,与她说会话。
有时燕知微是在吐槽隐居虽好,蚊虫太多,种豆种瓜容易死,却养出堆杂草;有时还和母亲碎碎念,说金陵菜太甜,比娘亲做还要甜,他吃不习惯,还是燕北口味好些。
兴许是在逝者墓前,独对空山,他什都会和娘亲讲,包括他这段刻骨铭心恋慕。
“……陛下特别俊美,文治武功都是顶尖。娘,你知道吗,陛下策马时能准确射中疾跑中狼眼,只要挽弓,箭无虚发。还有,陛下虽然平日佩剑,但是上战场时,都是提斩马刀,总之……就是特别帅气。”
“陛下看着霸道,实际上是个很温柔人,对特别特别好。”他掰着指头,如数家珍。
“常年守在幽州,有次陛下带兵路过朔州,还专门去买当地腌渍果脯和奶酪。那时候风雪挺大,他披着貂裘,不忙着去洗尘宴,却偷偷把拉到边,取出护很好油纸包,那果脯好甜,点酸味也没有。”
墓前野花微微摇晃,似乎也在倾听。
燕知微盘膝坐在青草地上,声音清冽柔和,道:“若是年少时,或许会蛮横地霸占着他,撵走他切桃花,独自享有他全部温柔。”
当身份易换,燕王可以任性事情,皇帝却不能。
“在旁人唤‘燕王妃’时,表面上推拒,故作清高,却见当年燕王殿下从不否认,实则心里是有悄悄开心过。”
他拍拍手,笑道,“王妃之位,占住,也是无妨吧。”
“但是陛下想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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