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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明瑱看向他,又停顿片刻,道:“……也不是什重要记忆。只是,有些难以启齿而已。”
“宫廷里,磋磨人,却不教他死手段有很多。溺水就是其中之。把人头按在水里,数十秒后拽出来,保他不死。然后,不等他气息喘匀,就再摁进池塘里,如此反复,窒息,呛水,却又不死,足以把人折磨到精神浑噩,却不留外伤,对外说句落水,便罢。”
楚明瑱眼神轻轻掠过那片池塘,好似还能想起那天阴云。
那些青苔遍布,教少年他无论十指如何抠挖,都无法攀住岩石;那睁眼闭眼都是青绿色池水噩梦,教他回忆起时,口鼻似乎还弥漫着浑浊池水池藻腥气。
他说轻描淡写:“八皇弟骄纵,bao戾,与三皇兄他们几个混在处,总爱出这些整人主意。”
他还记得,当年三皇兄拽住他湿淋淋头发,把他按在地上,与几名兄弟嬉笑。
“瞧他,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本殿下,该不该罚?”三皇子笑道。
“该罚,皇兄罚不听话皇弟,这叫什……长幼有序!”天真而刻毒八弟拍着手,高兴地道。
故人尽死。
“十二三岁少年,身上尽是这种残忍天真,或许是楚家人脑子都有问题。当然,朕也不例外。”
楚明瑱笑着点点太阳穴,却是连带着自己也骂进去。
燕知微静静听着他剖开心事,把伤痕,bao露在他面前。
当年,那个离京时仍然温文尔雅,保持着高贵风度燕王殿下,究竟是如何从皇宫激流里挣扎出来?
他落魄飘零时,甚至还竭尽全力为他撑伞。
是燕王殿下在那个雪夜拉住他,把孤注掷燕知微拽出世家倾轧泥潭。
仅面之缘,带他北上,护他周全,予他万千荣华。
楚明瑱如何不好?他怎会不好呢。
燕知微好像是难过。他垂下眼睫,轻声道:“被那样对待过,应该天然不信任他人吧……那夜出京殿下,明明可以多事不如少事,为什要救?”
“举手之劳罢。”楚明瑱温和道。
“真是举手之劳?”
“你眼神和朕当年很像。”楚明瑱支颐,看向亭台下,轻轻地道,“……那是种,走投无路眼神,朕不忍心。”
岂止是不忍心。
东山再起诺,义无反顾奔赴,破开风雪少年……
这些初见记忆,足够他回味生,无论过去多久,这最原始悸动也不会磨灭。
燕知微凝眸,也同样从亭台之下仰望君王。
他们视线相碰,如同有粘稠蜜糖凝着有情人眼,继而化为缠绵情丝,久久拉扯着,牵连着,断不开。
“陛下这样,怪犯规。”燕知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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