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远侯燕行站在裴颂身侧,用种夹杂忌妒、鄙恨与惊恐神色,看向楚明瑱那修长分明手指按着黑色貂裘。
他心情称得上跌宕起伏。
方才,他与裴大人目睹着君王抱着燕知微入御书房。
现在君王膝上盖着貂裘下,依稀勾勒出人轮廓,似是刚刚承过君王恩泽。
除燕知微,还能是谁?
想到那不上台面庶弟,燕行心中就咬牙切齿。
二十四年前,老侯爷燕深在揽月楼养个美貌歌姬当外室,无意间让其怀有子。不能让燕家子嗣流落在外,燕深将她赎出青楼楚馆,接回燕家。
但是,燕深正室张氏娘家煊赫,同为世家勋贵,性格强势好妒。燕家抬两个妾,都无所出,燕家后嗣只有张氏嫡出三儿女。
张氏看不起歌姬,不肯松口,视燕知微为孽种,甚至道:“你怎知是你儿子,而不是个混淆血脉野种?”
燕深才情平庸,刻薄寡恩。他不肯得罪夫人,也颇为在意“野种”事,对歌姬母子俩再不过问。
主母磋磨,歌姬死前都未能抬妾,燕知微身份也直拖着,未正式上族谱。
家主这般轻视,主母视其为眼中钉,燕知微母子受尽捧高踩低下仆欺凌。
在燕知微离家后,燕深视他为污点,把他名字抹掉,不再承认他是燕家子。
后来燕王登基,燕知微从龙有功,青云直上,为时任宰相。
燕深被牵连进河道贪污案,燕知微当即参所谓生父,让其被贬黜出京,也彻底与燕家撕破脸。
但燕深与案情牵涉不深,有世家圈子从旁斡旋,此事没到能夺去簪缨世家燕家爵位地步。
燕深上书向景明帝陈情,祈求让嫡长子燕行袭爵,得允。
从少时起,燕行就承继母亲张氏敌意,时常与狐朋狗友为难举步维艰小小庶弟。
如此旧怨难消,又加上朝堂新仇,燕知微得势后,没少对付他这个嫡长兄。
燕行也视燕知微为大心病,处处针对。毕竟,如此憎恨家族,甚至对亲父都心狠手黑庶子,必须要除掉,否则夜长梦多。
燕行虽然这想着,也尝试这去做。
无奈他是家族罪中继承爵位,又是蒙祖荫入朝,官位五品,实在不得帝心。
燕知微却平步青云,品文官紫袍绶带勾勒他俊秀身姿,就这样招摇在朝堂中。他不正眼瞧他,也不拿他当个威胁,就是如此漠视。
明明为佞幸,燕相却实在扳不倒。他背后,有着足以支撑他孤身人与世家分庭抗礼力量。
——皇权。
如今,本该将他打落无间炼狱皇权,又次出手,把坠落漂亮鸟儿从污泥里捞起。
景明帝压根不装,把燕相藏于椒房,为君王独享。
不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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