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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骤雪初霁。
早上七点半天才蒙蒙亮，连续
五个闹钟还是没能把梁峙从床上喊起来。
独自收拾好要带画具，周崇煜穿上厚衣服，提前
个小时出
门。
在路边摊排队买完早餐，不紧不慢地走路去考场，也不用多等，时间刚刚好。
类似这样考试，之前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。
每回无非就是那套流程——漫长候场，几十号人待在间小教室里，然后在标有自己考号那平米多点空间内摆放好画具，等待铃响开始画，同时还要忍受着前后左右都坐满人逼仄感。
从厌恶，到麻木。
手臂举到酸，手指冻得快要僵硬。等交完卷，那些仿佛已经成为上辈子事。
上午只考素描科，十点半考完，回到酒店，梁峙已经提前帮他准备好午饭。
最简单家常菜，不油腻，挺精致，也不知道梁峙人生地不熟从哪儿叫来这样难得外卖。
因为时间很紧凑，吃饭时周崇煜基本上句话也没说。
像是知道他考试累，梁峙并没有像平常那样找个话题跟他聊聊，而是安静地坐在他对面，偶尔夹些菜过去，再细心地检查遍盒饭里东西有没有变凉。
吃过饭，下午场考试又快临近。
完整将上午流程又走遍，等周崇煜拎着涮笔水桶，从考场出来时候，暮色已经四合。
拥挤人潮像洪水似从校门口涌出来，身处其中只能被推着往前走。
路旁停满私家车，校门口家长围成道弧形，满怀殷切地等待着自家孩子出现。
眼神扫过那些人群时，莫名其妙地，周崇煜脑子里忽然在想，如果今天周远山也出现在这里，会是什
样。
但很快，否定想法又再度占据上风。
要他来做什，那种烂人……只会把自己喝高，然后在大街上乱撒酒疯。
街上撒化雪剂，踩上去湿漉漉。
咯吱——咯吱——
周崇煜越走越快，像是想要快点逃离这里似，口鼻里呼出白气聚又散。
突然，面前道身影出现，让他与之“咚”地撞满怀。
“走这快，铁人都能被你撞出个洞来。”
还是样温和声线，样带有调侃意味慵懒腔调。
本就累得浑身都快要散架，周崇煜被撞得生疼，停片刻才怏怏不乐地抬起头。
面前不远处，梁峙目光依旧柔和，或许是时玩心作祟，他抬起手里拎东西，轻轻放到周崇煜头上。
“刚买，趁热喝。”
周崇煜面色阴沉，伸手将梁峙给东西接过来。
是只塑料袋，里面装着温热珍珠奶茶，握在手里，有股舒服暖意。
正当他还在愣神时候，梁峙掏出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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