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台靠墙放着那面落地镜,虽然碎个角,但高度和斜度刚刚好,和他平常用画架差不多。
“那镜子被不小心砸坏,本来准备下楼扔掉。”梁峙站在他身后,用手掸着烟灰,“你能用得上就用。”
周崇煜没理他,只从笔盒里翻出卷纸胶带,将画纸贴上去,坐在地上开始专心地画。
真正忙活起来,时间总会过得异常快。
可相较于他心无旁骛,梁峙明显要百无聊赖得多。
没有电,原本作曲计划也就泡汤。
抽完手里烟,窗外雨又下得急些。梁峙索性重新回到沙发上,手里拿着那只老古董口琴,断断续续地吹奏出些古怪曲调。
口琴音色低沉而落寞,搭配上屋外渐大雨声,将气氛烘托得格外压抑。
周崇煜逐渐听不下去,做好阵思想斗争方才扭过头看他,冷漠地张口。
“梁峙……”
沙发上人斜睨他眼,眸光里隐约藏着些深刻意味,像是某种无声警告,提醒着他不要这喊他。
周崇煜却丝毫没有想改变这称谓意思,只顾着低头摆弄自己袖管,半天才问出心里盘算许久问题——
“你、是不是失业。”
口琴声音突然断掉,被漫长沉默所代替。
见对方不说话,周崇煜又开始为自己猜测做着论证,边摸着铅笔边道:“哥说,你每天傍晚都会出去工作。但据观察,好像和他说不太样。”
梁峙哑下,无奈把口琴放到边。
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状态到底该怎算——要说是失业,他每周都会回中心表演次,可要说是没失业,自己确已经有小个月都处于这种无所事事颓废状态。
“你啊,专心画你作业。”他只能叹口气,用贯平静眼神望向周崇煜,“少操心大人事。”
“……别灰心。”周崇煜低下头,冷不丁地说道。
向没礼貌臭小子竟然会对他出言安慰,梁峙听明显有些意外,神色里多些欣慰。
只不过还没等他把心里欣慰完全酝酿出来,周崇煜“没礼貌”便虽迟但到。
“虽然你弹得不好听,但……”
少年人说到这儿忽然犹豫下,似乎还在思考这句话转折之后语境。
安静片刻,他才重新抬眸看眼梁峙,口气认真,“总会找到新工作。”
梁峙嘴角倏地挂上抹苦笑,“多谢安慰。”
***
雨似乎又大些。
水流如注地从窗玻璃外侧倾泻而下,像是要将整个夜晚全都吞噬。
周崇煜将画满速写纸从镜子上拆下来,边揉着酸痛右臂,边回头看眼那个坐在钢琴前不知疲倦男人。
自从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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