琳妮就像挨记耳光。她尽力站在原地,但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倒塌。
“警察……”
“是,警察。你可以去求助,这会给你带来最好结果,至少……对来说。如果你……意孤行,你会让自己成为同谋,而,……死在这里,也不会……让你女儿案子有任何改变。”
男人咬着牙,浑身发抖,断断续续地说着。
“那你为什在这里?你是哪里警察?丈夫是怎找到你?”
他抿着嘴唇,不再说话,目光有些迷离。琳妮试图问他更多问题,但他已经不再回答,陷入半昏迷。她回到那块垫子旁,把照片拿在手里。无论他说什,都是在撒谎。她有些怨恨朱利安,也怨恨自己当初没及时给他回电话。她无法做出决定,每个选择似乎都比前个更糟糕。
把丈夫送进监狱。
囚禁个无辜人。
释放个罪犯。
参与绑架、虐待、囚禁。
她深吸口气,转身看向囚犯。
“需要验证你有没有撒谎。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,必须先确定你身份,你同意吗?”
她用手机给他拍张照片。闪光灯几乎让他失明。他扭过头。
“需要想想。会回来。如果你说是实话,会报警。向你保证。”
她把外套盖在男人肩膀和胸前,脱下毛衣,小心翼翼地裹住他受伤左脚。她又取来两瓶水和几盒罐头,松开他只手。男人左侧身子瞬间塌陷。她打开罐头盒,把食物放在他旁边。
“在回来之前,吃点东西,……”
她又去拿来个铁桶。
“这个应该足够,只手就能应付。尽快回来。”
“别丢下!有钱,如果你需要话!”
她捂住耳朵,回到挂满女儿照片过道,差点吐出来。她气喘吁吁地跑进内院,扶住城墙,面朝大海发出长长怒吼。大海咆哮着奔向碉堡,被胆怯月光轻轻地镀层银。外面宁静与碉堡内地狱形成鲜明对比。
琳妮快要冻僵。在匆匆离开碉堡前,她并没有忘记锁上沉重大门。她丈夫已经失去记忆,把部最卑劣未完成小说留给她。
剩下,只能由她自己来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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