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色房间里时钟嘀嗒作响,时光仿佛已然循环更迭数遍,走许久。
“建议你先坐下来。”广播声音柔和起来,“说阵话,你可以当作自言自语或者电台节目,想听吗?”
房间中自称涂姝女子木然点头,靠近椅子坐下来。
似远又近声音,如电台主持人般开始讲述。
三年前,那几位负责案件调查警察就曾经捏着拳头立旗帜:要伪装成另个人没这容易!——实际上这件事比想象中更难,完全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。你看,你曾经自称涂姝,才装模作样几天就被揭穿。所以话说回来,你为什非要做这件吃力不讨好事呢?
怎想都觉得这不合理。
当然,你也布置烟雾。警察直以为这是你两手准备:成功最好,不成功也无所谓。其实并非如此。烟雾散就能看清:你从来没有做两手准备,你目始终如。
而且你成功。
三年前,你没有假扮成涂姝;你真正要做事情,是在警方面前假扮你不是涂姝。
想最好直接说结论:简单地说,你就是涂姝。
多年来,你参加过很多公益工作,认识护士班上同学;而温州老房子和上海小公寓,也都是你曾经住过家。
所以,你事实上在扮演谁,也就不言而喻。
是从件事情上建立这个猜想。
听说你曾经在警察面前干脆地解开衣扣,展露自己后背文身。然后当你转回身时,脸就发红。
也许你确实本能地感到羞赧,毕竟对面坐着个男警察;不过想,那瞬间脸色涨红,其实也有你担心自己演过头因素在内。
毕竟即便是你希望扮演那个人,即便她早已习惯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,也不见得会在那样场合衣服说脱就脱吧。
尽管你是想借此露个“破绽”,但未免太着急也太刻意。你心里觉得这样行为对不起你在扮演人。
你脸红,是因为紧张和愧疚。但警察没能看清这点。
他们认定你无非就是这样人,也认定你脸红是在演戏,而没想到那才是你真情流露。
这种例子,后来还有很多。
这说吧,你表演并不完美。警察眼就能看出你在表演,这显而易见;但他们搞混哪个部分是假,哪个部分是真。
实际情况是,你演得越像部分,警察反而越怀疑。你行为举止表现得越像涂姝,他们越会认定你不是涂姝。
而当你去扮演另个人时候,明明表演得过头,他们却认为你就是这样人。
人就是这奇怪动物。刻板印象和先入为主,是极其可怕陷阱。
所以当知道这件事时,猜想就建立。事情原来需要反过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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